就在警察如火如荼地在704搜索之際,在某出租屋内一男子真發洩般地砸了一地東西。
屋内空氣渾濁難聞,水腥味從那扇破攔關不上的廁所門内傳出。地上的瓷磚是老舊的彩色馬賽克瓷磚,深色污漬藏在縫隙之中,積得厚厚一層似填縫劑般。破舊而廉潔的家具,風扇開了跟沒開似得,噪音巨大。
房間隔音極差,隔壁鄰居的動靜大得離譜。抽打聲、低聲啜泣聲、孩子哭鬧聲起伏不斷惹得那人更加心煩。
“吵吵吵,吵你媽啊!”猛地一腳踹牆壁上,隔壁一陣罵罵咧咧。
頭上的燈泡閃得忽明忽暗被窗口外的十月秋風吹得搖擺起來。搖晃的影子如同鬼魅,光照下的那個人,遠遠眺望着對面那座始終沒關燈的那戶人家,緊捏着手機發出嘎吱作響,洩憤罵完後内心煩躁一點不減。
“媽的,如果不是那個死老頭,我早拿到了……”
聲聲咒罵,還得忍着怒火免得真把手機甩出去了。
他披散在側的大衣内,口袋鼓鼓的,有幾張漂亮令人垂涎的大紅票子漏了出來,瞧着口袋厚度分明能租的上一間上好的五星級酒店。
可他偏沒有,跟一隻過街老鼠一樣被迫窩在了這個屋裡。
“等我拿到假證,一定離開這個破地方。”
燈光下,陰沉的眼神下是可怖的臉,正是與姜夔搏鬥的黑衣人。沒有身份證,為了躲過那老婆娘房東的探究,他還出了個大價錢,走得時候還被那女人調戲捏了一把屁股。
真的不怕死,他出生這麼久就沒受過這等窩囊氣,早知道……
眼神中紅光微閃,一股殺機浮現。
染過血氣的人如同上瘾般,精神早已不正常了,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反正他目前還是一個“透明人”,還沒被警方發現。
“滴……滴滴……”
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那個令人熟悉的号碼。
“喂?”黑衣人壓了壓自己的情緒。
“滋……看來……滋……事情辦砸了?”
對面依舊是令人惡心的變聲器聲音,伴随着刺耳的電流聲,似男似女分不清年齡也不清楚身份,卻直接戳破了他的身份和他的所作所為。
“你要什麼?要是要錢,我現在有很多,你要的東西我拿不到……那死老頭引得警察來了,被封鎖着我沒有機會。”
“滋……哈哈哈……滋。”
“滋……錢?滋……我不要,想要做假身份出國,隻有……滋……一個辦法,拿下那東西,無論用什麼辦法。不然你就當過街老鼠一輩子吧。”對面戲谑的笑聲似穿過話筒,無情地一遍遍嘲笑着黑衣人。
“媽的,那邊防這麼緊,我怎麼上得去!!”黑衣人髒話連連,目前把柄在這人手上,還不敢過于忤逆就怕一拍兩散。
他不想留在這了,他要走!還得趕緊走!這條路走不通,那就換一條路。
可電話裡的那邊的人似乎發現了他的意圖。
“你可别随便逃,我可……滋……派人盯着你,你就兩個選擇……拿那東西給我,不讓你就在牢裡過一輩子。或者……滋……”對面那人壓着聲音,蠱惑着:
“要不,你把那東西放哪或者密碼告訴我,我來替你拿,報酬我依舊給你……”
“哼。”黑衣人怒笑:“告訴你?”
“怕不是等我一說出口了,下一秒警察都到樓下了,當我是傻子嗎?為什麼一定要那玩意!而且你分明有能力的話,為什麼還要我?”
“噓……”對面那人小聲哄了幾下:“不是你……滋滋……就沒有樂趣了,再給你3天時間,把拿東西交給我,不讓你就等着别人上門吧。”
說罷也不管黑衣人的反應,直直地挂斷了電話。
黑衣人覺得自己如同被玩弄的人偶,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哈巴狗,隻能被迫聽着那人吩咐。
“啊!”
無用狂怒随着一聲怒吼,被拿捏着沒有摔碎手機,隻得抄起一旁的煙灰缸摔了個粉碎。
巨大的聲響惹得隔壁男人一陣怒吼,特别還有樓下那老女人的叫喊聲,讓他心中泛起了濃郁的殺機……
“呵。”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
*
翌日。
天氣極佳,些許涼意的秋風吹得人舒服得眯起了眼,暖暖陽光撒下,貓咪蜷縮着身子,打着哈欠。
吆喝着賣早飯的走鬼檔擋主眼觀四路,一邊販賣着新鮮出爐的牛肉丸燒麥等蒸品,一邊嚴陣以待四處觀望着免得城管的出現。
就連搜了704一下午加晚上,還“守着”鄭橋的便衣警察們也撐不住打算就近買個早飯,填一下“五髒廟”。
卻沒料,這錢都還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