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過。
隻同你一人做過這些事,沒有除你以外中意的人。
“當真?”蕭钰若有所思,“可我頭一次去莳花樓,尋一位好友那日,恰巧碰見了你,還聽人談論了一番你的豐功偉績。”
蕭钰補充:“京中傳聞景小侯爺萬花叢中過,每朵花、每片葉都要沾身,能得很。”
“那是蘭玉堂胡謅的,”景珩控訴,“他傳出去這些亂七八糟的話,還給我起綽号。”
“起什麼綽号?”
景珩緘默不言,閉口再也不談。
見他沒反應,蕭钰自個笑得輕顫:“老童子?”
景珩身子一僵,她如何知道的?他沒好氣道:“你故意的。”
蕭钰反問:“是誰先故意的?”
馬兒走得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颠簸,還不是有人專門使壞。
“公主問我倒問完了,”景珩偏頭轉了話頭,“那你呢?”
樹蔭見漏下的光影打在她的發間、額上,她笑着回答:“我同你一樣。”
景珩半晌不語,隻是輕輕抱着她。
鳥雀也噤了聲,周遭隻有馬兒行進時的踢踏,蕭钰打破沉寂:“你在想什麼?”
景珩唇角扯出一抹淡笑,夾雜在話音裡:“我在想,公主嘴裡究竟有幾句真話。”
“我哪裡講過假話。”
景珩悶聲道:“公主問我有沒有給旁的女人花過錢、對别人好、中意過旁人,我如實講了,這些都沒有。”
“倒是公主,與我之間這般不清不楚,是逢場作戲,有别的盤算,還是想尋個一時痛快?”
“戴着旁人送的發簪,同旁人一起過生辰,專程冒雨給旁人送點心……恐怕公主心裡,早就中意旁人了吧。”
一連串的指控,話裡話外,這個旁人都說得是賀修筠。蕭钰暗自腹诽,這人不僅愛演戲,還謹慎得很——專挑她與賀修筠做過的、人盡皆知的那幾件事列舉。
不過,景珩說出口便後悔了,哪個答案,都是他不願聽到的——她若承認……那不昭示今日能同他尋一時之快,明日與旁人看對了眼,也能來一出露水情緣;她若不承認,那先前在香雲寺說的準話又算什麼?
他心裡橫豎不是滋味,如有螞蟻在爬,煩躁得很。
蕭钰側過頭,盯着他的眼睛,潋滟杏眸裡滿是無辜:“哪有的事?你怎麼老是這般揣測我?”
四目相對。
琥珀色的眸子比瓦藍的天空還澄澈,側過臉望着他時,那雙眼睛裡明澈地倒映着他這個人。天地之間,除了他,再看不到旁的東西。
一時間,看得景珩有些失神。
他最拿蕭钰這副模樣沒辦法,心中打翻的陳雜最終化為一句冷哼:“嘴巴真硬。”
蕭钰乘勝追擊,語氣真誠,道出一番解釋剖白:“我并非水性楊花、驕奢淫逸之人,也不願同不喜歡的人擁抱、親吻,做些旁人口中對未出閣女子來說逾距的事,更不會将不中意的人帶來栖雲山見杜師父。”
“可我情難自控。”
景珩心中一顫,杜蘅的話猶言在耳。
蕭钰湊近他的耳邊,吐息如蘭,櫻唇蘸了蜜似的剔透,一張一合翕動着。
她輕笑道:“還有,我的嘴硬不硬,你不是知道嗎?”
近乎蠱惑,帶有别樣的意味。
溫熱的檀息灑在耳廓,景珩心跳沉重得厲害。這話如火苗,燎斷了心中那根緊繃的線,堆砌起來的忍耐和克制頃刻坍塌殆盡。
馬兒在山道上慢悠悠地走,景珩單手抓住缰繩,另一隻手順勢撫上她的肩,從後将人帶入懷中,揉得更緊些。
她微微仰面側頭,他俯身低頭。微涼的唇貼在一起,嚴絲合縫。
哪裡嘴硬了?
一點也不硬。
柔軟綿密,濕潤甘甜。
景珩吻她時,有時急、有時緩,但都很溫柔,順着她的意。除了第一次略顯生澀,後面每試一回,都有些技巧在裡頭。
微涼的唇相|互摩挲片刻,開始變得濡濕、升溫,一方濕滑的柔軟撬開齒關,虐奪氣息,帶着她探索。
吻到急處,景珩會用手捏住她的下巴;情至深處,呼吸雖漸漸亂下來,他也不忘在合适的時機換氣,以至于不累、不喘。
這回亦是。
上頭時,蕭钰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和他親嘴真舒服。
一吻最後,景珩洩憤似的,咬了咬她的唇。
蕭钰痛得一縮,擡手摸了摸,沒破。她語氣憤然:“你搞什麼?”
景珩沒說話,環住腰抱着蕭钰,埋在她的頸間。
就這麼定定地抱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