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他懶懶道:“我想蓋個戳,又怕弄疼你。”
“已經弄疼了。”蕭钰嘟囔抱怨,“脖子扭得酸,不親了,嘴巴還要拿來吃飯,你想蓋戳,倒可以換種方式。”
景珩一怔,淡淡開口問:“什麼方式?”
“自己想。”蕭钰冷冷扔下一句。
兩人相接觸的地方體溫越來越高,景珩垂眸,發現懷裡的人耳根早已紅透,還有那節半露半掩的雪頸。
他稍作猶豫,而後垂頭,親了親她绯色欲滴的耳根。
溫熱的觸感戰栗至全身每一寸肌膚,蕭钰不自覺地往他懷裡縮了縮。
景珩摟住他,接着将頭往下埋了埋,呼吸掃在頸側鎖骨處,灼熱燙人。他試探問道:“可以嗎?”
蕭钰的呼吸有些亂:“随你便。”
“蓋了戳,就不能同旁人好了,扔了他送的發簪,不要給他送點心,要同我過生辰……”說完這話,景珩有些矛盾,自己打翻了自己的醋壇子。
蕭钰含糊應道:“嗯……”
她心想,扔掉你不高興,不扔你也不高興,暗自決定回府後藏起來,見到“賀修筠”時候再拿出來。
蕭钰應完,景珩将她身子帶地偏向側邊,溫軟的唇在脖頸處親了一下。她似乎覺得癢,擡手欲推他,最後又忍住了,手心抵在他的肩側,沒有力道。
景珩察覺到這細微的動作,輕笑了聲:“我好喜歡你,公主。”
他圈住蕭钰,在鎖骨處輕咬了一下,又在雪頸的細軟處落了一個深重的吻。
蕭钰很配合,隻覺酥酥麻麻的,心頭某處狠狠塌陷進去。
景珩的唇離開,那方多出一枚指痕大小的绯色印記。
蕭钰脖子酸得厲害,轉回頭去坐好,輕聲問:“好了麼?”
“好了,不疼吧。”
“不疼,”蕭钰笑笑,“現在該我了。”
景珩還沒反應過來,蕭钰側身勾住他的脖頸,将人往下帶了帶,吻上他的唇,在唇角重重咬了一口。
有血腥味在唇齒彌漫開來。
蕭钰滿意地看了眼自己的傑作,随後垂頭抱歉道:“委屈你吃痛了,你用的那種方式我不會,所以隻能這樣……”
景珩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沒事。”
“那便好。”蕭钰端端坐着,馬兒不知疲倦馱着兩人走在山道上,兩人胡鬧的動作不大,加之景珩一手拉着缰繩,一路上走得很穩。
蕭钰啃完他,又喚了聲,景珩微微垂頭聽她講話。
她悠悠開口:“你頂到我了。”
“有一會了,你沒感覺到麼?”
兩人皆是一副狼狽模樣,誰也不比誰好,不知何時開始,兩人不約而同地,硬是要比個誰臉皮更厚,仿佛先敗陣下來的人是輸家。
景珩不為所動,仍将人環腰抱住,掌心貼着她腰腹間的軟肉,混着沉重的呼吸,他啞聲:“這樣抱着你,要是沒點反應,我還是個正常男人麼?”
“比上次禁逗一些。”蕭钰一本正經,不疾不徐道,“書上有記載,可以通過反應、沖動、情緒改變、時間和事後反應等細節,判斷男人可能是頭一次。”[1]
“還記得碼頭那次,我們一同躲進貨箱裡,”她頓了頓,道,“我信了,此前你應當沒有抱過旁的女子。”
蕭钰緊貼着他的胸膛,感受着那方如摧的心跳。
景珩:“……”他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談及此類話題,未出閣的女兒家通常是臉紅心跳,避之不及。果然,學醫理的女子就是不一樣。
他輕笑接話:“這也是醫理所學的範疇?”
“當然。”蕭钰點頭,“不過沒有哪個男人和我探讨過這些,也沒人敢找我瞧這方面的病,空有理論罷了。”
那方面的病一般指男人陰盛陽衰,房事不行。
景珩道:“蕭大夫無所不知。”
蕭钰正色道:“對你額外破例,以後若你有需要,可以來找我瞧病。”
話音方落,身後緊貼的那一方溫熱消失,後背被涼風拂過,空落落的。
“不抱了麼?”蕭钰看着他。
景珩走在前面,牽着馬,留給她一個背影,一聲也沒吭。
再抱着,可就不止是抱下去這麼簡單了。他亦不是個聖人,一次次忍下去别真憋出病來,隻好抽身離去。
現今,還有諸多事情沒有料理完,他也沒有向蕭钰坦白身份,朝上事、國中事,一樁樁一件件如繁冗的漁網,将他們都纏繞在其中。
待到塵埃落定,他定将一切悉數講與她聽,而後名正言順地同她在一起。
誓言空口無憑,蒼白無力;然而君心如匪石,不可轉也。[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