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賠着笑,從袖中摸出幾塊碎銀塞了過去:“還請行個方便。”
侍衛收了銀子,神色稍霁:“沿着這條路走,過四個路口走樹林直穿過去就到門口了,不過我勸你别走快些,那裡現在戒備森嚴,落單被發現了可就不好解釋了。”
“多謝大哥提點。”景珩道了謝,按指示方向快步走過去。
果然,他遠遠瞧見這處院子有人居住,而明德帝後宮簡薄,這處院子偏僻,尋常更别提有主子住了。
景珩隐在樹後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根本無機可乘。
看來隻能去找陳皇後了。
景珩暗自思忖,戴上銀面,轉身朝另一個方向潛去。
他得以賀修筠的身份見陳皇後。
坤甯宮内,陳皇後正在翻閱一本醫書,眉頭緊鎖,貼身宮女匆匆進來,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陳皇後神色微變,合上書本:“讓他進來吧。”
賀修筠被引入内室,還是一身侍衛着裝,他行禮:“微臣賀修筠,參見皇後娘娘,深夜叨擾,娘娘恕罪。”
“起來吧。”陳皇後示意宮女退下,“本宮猜到你會來,钰兒如今被禁足在了岚清堂,現在被皇上的人看着,連本宮去都要提前通報,想必你是從那頭過來的。”
賀修筠也不意外,點頭道:“微臣打聽不到具體情況,不知公主究竟犯了什麼錯,竟惹得皇上如此動怒?”
明德帝下了令,消息封鎖得嚴嚴實實。
陳皇後歎了口氣,将李鴻祯診斷出喜脈的事簡單說了。
賀修筠聽完,不可置信:“這不可能,公主她……”
一時語塞,他頓住了。
“本宮自然知道不可能,”陳皇後道,“所以本宮懷疑,有人用了某種能僞造孕脈的藥陷害她。”
賀修筠所見略同:“娘娘可有頭緒?”
“本宮母家世代行醫,隻是聽說過這種藥,其餘的便不知了。”陳皇後早已經派親信尋過杜蘅,她道,“本宮已暗中尋找,隻是尚未有什麼苗頭。”
賀修筠接話:“那微臣去查背後作祟之人。”
“本宮正有此意,你在宮外行動方便,”陳皇後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想必也知道钰兒平日與誰有過來往。”
“微臣定當竭盡全力。”
兩人都沒有提蕭钰和賀修筠的關系,但今夜他來此,便全部交代清楚了。
次日,蕭钰被帶到禦書房。
她穿着素淨的衣裙,不施粉黛,卻依然掩不住天生的貴氣。明德帝端坐在龍椅上,神色複雜地看着這個女兒。
今晨李鴻祯去岚清堂給她診過脈,依舊是脈搏如滾珠走盤,呈喜脈之象。
“兒臣參見父皇。”蕭钰規規矩矩地行禮。
明德帝沉默片刻,開門見山:“钰兒,朕再問你一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钰擡頭,目光澄澈:“父皇,兒臣确實不知。”
“哦?那便是有人要誣陷你了?”明德帝冷笑,“你說說,誰能對你下藥?又為何要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