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許行根本懶得看她,隻是專注地望着李照月,嘴角還含着笑。而李照月的注意力也被高台上的争吵所吸引。
根本沒人在意賀書予說了什麼。
她氣得要死,攥緊手中的劍,卻因為不能砍這兩人洩了氣,隻能眼不見為淨,靠在一旁的柱子邊,閉上眼睛打瞌睡。
“你們一字院就是包庇弟子,必須交出真兇,還我鄭家一個公道!”鄭龍怒吼道。
“鄭長老話裡話外都在指責一字院,可曾關心過令郎的安危?人尚在失蹤之中,你為何句句稱我一字院弟子為兇手,我倒是要懷疑你心懷不軌,故意抹黑一字院名聲!”岑凜氣勢絲毫不減,反問道。
“他是我兒子,我不關心他安危誰關心他安危,你憑什麼質疑我?”
“你都能質疑一字院,我為什麼不能質疑你?”
兩人視線交彙之處,擦起一片驚濤駭浪。
“好了好了,别傷了和氣,這麼多人看着呢。”風染道,将兩人強制分開。
鄭龍抱着手臂,冷哼一聲。岑凜則是翻了個白眼。
樓到夜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前輩,進來的時候腿都在抖,傳話的弟子并沒告訴他來此的緣由,但見大殿内氣氛冷峻,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弟子樓到夜,不知各位長老傳我前來有何要事?”他慣會看人臉色,見衆人之中唯有風染面色溫和,便對着他拱手道。
“你就是樓到夜?”鄭龍斜眼道。
“是……”樓到夜認識鄭龍,見他關注自己,不由得有些忐忑。
難道是最近鄭海又闖禍了,都能驚動鄭龍了?但是他觀察衆人神情,似乎不隻是闖禍那麼簡單。
“那便是了,你若是直接指出兇手,我便放你一馬,不追究你教唆我兒一事。”
聽見這話,樓到夜傻眼了,什麼兇手?
誰死了?
驚慌之下,他隻能望向風染,後者隻是淡淡地望着他,似乎也在等他的回答。
“什麼兇手?我什麼都不知道。”他慌道。
“鄭海和于值昨日失蹤了,在于值斷裂的腰牌上我們知曉你教唆鄭海加害許行,所以叫你來問話,你隻需把你知道的東西說出來。”岑凜道。
樓到夜哆嗦着身體,把昨日的舉動行徑全都倒了出來,旁邊站着謝逢李照月,他也不敢撒謊。
“聽到了嗎?鄭長老,是您兒子找茬,許行是受害者,你對他的指控并不成立。”岑凜道。
鄭龍冷笑一聲:“你都說是他是受害者了,那他不會心懷怨恨,加害我兒嗎?而且,據我所知,一字院弟子失蹤,是從許行進入貴院開始的吧?”
此言一出,全殿嘩然。
怎麼有人能夠把污蔑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岑凜被氣笑,道:“在同一天進入一字院的弟子還有鄭海,按照你的意思,他也可能是失蹤案的幕後黑手。”
“可他失蹤了,這便能證明兇手另有其人。”鄭龍依舊不依不饒。
岑凜被他這一番發言攪的頭痛欲裂,白眼一翻站在旁邊不想說話了。
鄭龍犀利的視線直直地射向高台下的許行,許行慢悠悠地轉着腰間的弟子腰牌,表情淡定。
風染和其他長老讨論其餘細節,金仙台派人下來一個接着一個的問話。
李照月的問題很簡單,很快便回答完了,于是朝着許行走去。
鄭龍親自下來盤問許行,問了許久都沒結束,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氣的扭曲了,但許行還是很淡定。
李照月走近,聽見鄭龍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倒是很頑強,死活不肯認罪,以為這樣就能跳脫罪名嗎?”
“我又沒有罪,為什麼要認?”許行的聲音帶着冷意。
“不是你是誰?我兒失蹤前與你有怨,你的嫌疑最大。”
“按照長老你之前的話,鄭海不能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嗎?”
“可他失蹤了,若是兇手,怎麼會讓自己失蹤呢?”
“若是以身作局,以失蹤來掩飾自己的罪行呢?”許行似笑非笑地望着鄭龍,“又或者,這件事和你有關呢?”
“所以這便能解釋你為什麼要急着找替罪羊。”
眼看這把火要引到自己身上,鄭龍閉嘴,不吭聲了,離開之前狠狠瞪了許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