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字不僅把樓到夜氣瘋了,也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印象中,李照月總是樂呵呵的,傻乎乎的,很少展現這樣的銳利。
這讓所有人都忘記了,李照月隻是善良,并非軟柿子。
說完,李照月對着樓到夜呸了一聲,從挎包裡夾出一張符紙,道:“你說我不打緊,辱罵我也不打緊,但是你罵我雜種,也算是罵了我的父母。”
話音落下,符紙爆發出強烈的光芒,砰的一聲将樓到夜炸上了天,随後李照月跑到謝逢身邊,對他耳語一陣,謝逢笑着點頭。
流星劍忽的變大,接住了下墜時哇哇亂叫的樓到夜。
“姑奶奶——我錯了——”他的慘叫聲回蕩在整個一字院,引得許多弟子擡頭去看。
“那不是術法院的小霸王嗎?總算有人治他了。”
“是啊,看他那慫樣,真是大快人心。”
“樓瑤,你看,樓到夜被炸上天了。”藥學院學堂中,一個女弟子戳了戳坐在窗邊發呆的人,道。
那被喚為樓瑤的女子匆匆往天上看去,不久後惶恐地低下頭,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那女弟子輕歎一口氣,不說話了。
樓到夜這回算是顔面盡失了,從流星劍上下來的時候面如死灰,砰的一下就跪在地上不動了。
李照月又往前走了幾步,他害怕的直哆嗦,苦聲道:“姑奶奶我錯了,您可别再炸我了。”
李照月忍住笑,輕咳一聲:“你上次還沒給許行道歉呢,這次要補上才行。”
樓到夜現在根本不敢忤逆她,聞言拖着吓軟的身子對着許行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貴人,是我賤,是我賤。”說着還要去打自己的臉,李照月連忙喝止了他的動作,無奈道:“是道歉,不是貶低自己啊。”
說着,朝他伸出手。
樓到夜一怔,卻不動作。
“我先把你拉起來。”她道。
等人站穩後,她清了清嗓子,對着許行柔聲道:“對不起,我上次不該仗着人多欺負你,是我的錯,讓你受到了傷害,我現在充分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說完,看着呆住的樓到夜,高聲道:“要這樣,你剛才那樣根本就不叫道歉,哪有罵自己的。”
樓到夜竟然真的将李照月的話聽了進去,乖乖地學着她的動作,給許行道了歉。
許行當着李照月的面,笑着說沒關系,卻在湊近樓到夜時,用氣音道:“等着。”
說完笑盈盈地立在一邊,一副大度不怪他的樣子,樓到夜氣得牙癢癢,卻拿他沒辦法。
“那此事便告一段落了,各位都散了吧。”謝逢見狀,道。
樓到夜狠狠瞪那看熱鬧的幾人一眼,那幾人這才哆哆嗦嗦地上來扶他,臨走前,他深深地看了李照月一眼,道:“這一回,是我輸了。”
然後便一瘸一拐地走了。
李照月不知他何意,很快把他的話抛在腦後,高高興興地湊到謝逢身邊。
正當許行以為李照月要和謝逢一起離開時,李照月卻突然朝他跑來。
插在發間的金發钗歪了歪,少女絲毫不在意,隻是望着他笑。
“我和阿逢說了,今日我來送你回去,免得那些人又趁着你落單欺負你。”
許行垂眼認真望着她臉上的笑,忽覺前方一道視線格外刺眼,擡頭去看,發現謝逢冷着臉,拂袖而去。
他心情很好地替李照月扶正發簪,輕聲道:“隻是今日?”
李照月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許行立即委屈道:“雖說今日他同我道了歉,但樓到夜這人向來記仇,剛入一字院時的仇怨他都能記到現在,說不定某一天我又要被他所害,我在一字院無依無靠的……”
“那我就每日都送你回去吧。”李照月拍拍胸脯,保證道。
“真的嗎?不會麻煩你嗎?”許行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顫聲道。
“我們是朋友呀,朋友之間,怎麼會嫌麻煩呢?”她道。
許行輕輕嗯了一聲。
李照月看了看天色,有些着急道:“哎呀,站在這裡說了這麼多話,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說着,她便拉着許行往梨香院的方向走。
“最近失蹤的弟子越來越多了,出門一定要小心。”李照月一邊走一邊與他閑談。
許行心情很好地跟在她身後,目光落在她發間的金簪上,不由得回想起剛才那一幕,金簪沒入發中,他的指尖勾到了幾縷細發絲,柔順又細膩。
他正出神,突然聽見身前的女子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