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6月,長沙,吳家盤口。
吳憂坐在茶館的二樓盡頭的包廂靠窗處,似是望着窗外的景色和行人,又像單純地發呆。微風拂過她鬓邊的碎發,掩住了小半張臉,烏發雪膚紅裙,極緻的美感吸引着路過的行人,卻又不敢将視線久留,唯恐唐突了佳人。
吳邪行至窗邊,遞給她一杯茶水,調侃道:“你要是每天坐在這裡,想必這家店鋪的生意會好上不少。”
“那我來當吉祥物,哥你給我分紅嗎?”吳憂嘗了嘗手中的茶水,又繼續道:“隻要給的夠多,我就賴在你這了。”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跑來我這,”吳邪笑着點了點女孩的額頭,“要不是為了躲二叔交給你的事,你怎麼會來找我,說說這都第幾次了?”
“哎呀,生意上的事我也的确不懂嘛,整天和那些人說話繞彎子好累的,你看我才多大,都長白頭發了!”吳憂說着還真從頭發裡找出兩根白頭發。
“那我幫你拔了?”
看着吳邪手伸向自己,她趕緊後仰身體。
“不要,我怕疼,再說了留着給我爸看看,看他還讓不讓我學那麼多東西。”吳憂憤憤地說道。
“哥,你就當可憐可憐我,讓我在你這躲兩天吧,社畜還有周末呢,我也不能全年無休吧?”
吳憂充分發揮自身優勢,目光帶着懇求望向吳邪。
“行吧。”吳邪敗下陣來,“那我就和二叔說你在我這裡呆兩天,跟着我學東西。”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你個小沒良心的也就這時候才能想到我。”吳邪笑罵道。
吳憂機智地轉移了話題,“胖爺和雨臣哥應該快到了吧?”
“快了。”吳邪看向窗外,十年了,該履行當初的約定了……
吳憂看向他,不知該說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用說,因為他不需要。或許每個人都有無法放棄的執念,為這這執念,他們可以放棄一切,化身般若,一去不返。
吳憂知道,張起靈曾對吳邪說如果十年之後他還記得他,就帶着鬼玺到青銅門前接他。她不知道小哥是給吳邪十年去忘記他,還是真的定下約定,但有什麼區别呢?有些人的約是必須要赴的。
解雨臣和胖子到茶館時正是中午。
“我說你倆不會是掐着點來的吧,就為了蹭我一頓飯。”吳邪不痛不癢地開着玩笑。
“那可不,有飯可蹭胖爺我難道會錯失機會?”說着便望向了吳憂,笑容深了幾分“早知道小憂兒也在,我就應該帶些禮物來。”
“胖爺這是還把我當小孩子嗎?每次見面都帶禮物。”
“你在我面前可不就是小孩子嗎?”胖子說着又十分感慨,“真不知道吳邪哪來的福氣,一把年紀了還能多出一個可愛的妹妹。”
“這種福氣胖爺你怕是無福享受了。”吳邪笑道,“既然人來了就先吃飯,後面還有正事。”
出發日期定在三天後。
吳邪與二叔說吳憂在自己這過兩天就回,吳二白卻讓吳邪這次行動帶上她。
“為什麼?你知道的,這次行動很危險,雲頂天宮不是什麼好地方,路上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吳邪不理解,覺得沒有必要把吳憂扯進這件事。
“我知道很危險,也知道你有分寸,可你也該明白,她是吳家的孩子,我的女兒,她不能永遠待在我們的保護傘下,那樣會害了她。”
吳二白聽着對方的沉默,繼續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她能像這樣一直保持平靜的生活,學什麼東西都可以慢慢來,可是我們不能一直保護她,她需要有人推她一把,不然她對危險的認知隻會停留在表面上。”
“我明白,可我不能無時無刻照顧到她,這次行動危險重重,沒有自保能力等于送死。”吳邪試圖打消二叔的念頭。
“我會派人保護她,你隻要做自己的事即可,她的安危有我的人負責。”
“二叔,你确定要把小憂至于這樣危險的境地?她和我不一樣,我在進雲頂天宮前已經經曆了很多,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這樣真的是在為她着想嗎?”
“你當年去七星魯王宮不也是一個毛頭小子,一路也算成長了許多。”吳二白歎了口氣,“既然我們誰都不能說服誰,那就讓小憂自己選,告訴她一切,看她自己的選擇。”
“你知道她會選什麼的不是嗎?”吳邪有些氣憤。
吳二白沒有理會吳邪的反問,隻是繼續說道:“明天我派去的人就會到長沙,他叫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