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戀愛遊戲的三流權謀，你對八卦更感興趣。

【父親】到底是被綠了，還是被背刺了，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你希望他是被綠了，這樣熱鬧些。

很可惜，都不是。

“庾浔貪财，年前從謝氏名下低價購置幾處私産，故而心生偏意，待謝氏與九公主親厚些。我已告誡她少動心思，下次再與謝氏聯系提前知會我，免得被人套話而不自知。她一介無知婦人，沒你想的那麼大膽。”

說得像你蓄意挑撥。

你笑：“是父親先表明不打算留母親，我才順着您的話猜測一番。”

父親面色平淡：“那是為你開出的條件，你不願，自然不必動她，這也是我對兒女私情的态度。”

他有意給你樹立一個榜樣。

你喝了口茶，口感醇香回甘，和眼前的爛人風味截然相反。

“您做這些是為什麼？想要鏟除謝氏，還是想要天下之主的位子？”

他輕笑：“不比你有野心。人生太短，我若還有幾百歲可活，未必不想争。”

他理了理鋪在膝上的長袖：“可我已近天命，有多少人死在這個歲數？為官在朝，如臨池洗筆，稍有極端便波及甚遠。當真如你所說圖謀了那些事，我死後，你們還有命可活嗎？”

“世家當道，彼此制衡，可以強弱更替，但想讓某家徹底出局，接手空出的利益，我們桓氏還不夠火候，強求隻會礙到司馬家的眼。”

“祖上本就出過叛臣，如若再失聖心，随便被誰寫幾封檄文，便再無複起之日。想在建康站住腳，我們忠心的隻能是皇帝，以及皇帝心中的下一任皇帝。”

“謝氏傲慢，欲求從龍之功，卻籌備太早。還有那個九公主，年輕人毛躁，以為别人看不出來什麼心思。”

“她的确聰明，用計準狠，但善心是她緻命的弱點，也是她不如你的地方。”

父親毫不保留地将局勢平鋪在你面前。

“你問我做這一切為了什麼，我也不清楚，也許是趁着還有力氣，想得到的更多些？”

“我想得清楚。你呢？筝娘，你還沒有給我你的選擇。”

虛拟面闆自動展開。

【你的選擇：】

【A.與桓氏同心打拼事業】

【B.選擇謝珩】

選項半透明立在你身前，你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父親問：“想不通？選不出來？”

語氣像長者逗稚童。

你道：“我不懂為什麼要選，這兩邊沖突嗎？”

“我選完撒謊，您又看得出來嗎？”

“謝珩成婚起就為我所有，早已不歸屬謝氏，算起來他還是桓氏的女婿。您怎麼會覺得我擁有他，就不能助您對付謝家了？”

“哪怕到了非要二選一的時候，我也有本事做到周全。”

“所以我不選。”

“我都要。”

選項碎了。

連同痕迹化成點點的熒光，一并消失在空中。

“我會幫你做事，以此為代價，我要你給我權力，也要随時掌握你們在背後的動向。”

話音落下，書房一陣寂靜，隻聽見窗外簌簌的竹聲。

父親握着茶杯，良久，喉嚨裡溢出真正的、發自内心的笑意。

此刻開始，你打動他的不再是血緣，不再是謝氏新婦的身份。

你的身上看得出他年少時的影子。

你比你姐姐更像他。

他原本隻想簡單策反你，現在看來，你好像可以發揮更大的用處。

“我答應你，但我也随時會舍棄你。你走的每一步都必須告訴我你很有用，否則我們的合作終止。”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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