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主看出她的為難,開玩笑說,“要不你親我一下?”
南冬雪頓時變了臉色,狠狠瞪他一眼,轉身朝那群人處跑過去。熾連澤乘坐的車就停在不遠處。煙塵彌漫至百米高,一直有搜救人員在安全隔離帶處提醒群衆不要靠近。
危樓被私自改造成工廠,共振引起坍塌,造成火災,目前大火已經撲滅,還有可能再次複燃,搜救隊正在争分奪秒搶救幸存者。
南冬雪隻好尋了一個安靜地方等待。她一轉身,無意的朝來時路上看了一眼,沒想到摩托車主正靠在車上朝這邊看着。這是盯上她了嗎?南冬雪急急的挪到人群中,再看過去,那人已經騎着車遠去了。
竟然大膽到随便坐陌生人的車?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不懷好意吧?又沒有露臉,要是真的有危險,連他的臉都沒看到。南冬雪一陣後怕,拍着胸口讓自己冷靜。
天氣很冷。聚集的人群逐漸散開,隻剩下遇難者家屬焦急的等待消息。南冬雪走來走去,扛着冷風,不斷地朝事故現場張望。
經過長達六小時的搜救,工廠中所有的人都被找到,救護車來來往往送走了最後一批受傷者。家屬們也跟着全部離開。
隔離帶外,隻剩下南冬雪一個人。
“你在等誰?”女搜救隊員看到南冬雪仍在徘徊,問話的語音慌張了一些。不會還有人沒找出來了吧?
“你好!”南冬雪急忙走上前去回答,猜想他們應該是同事,“我在等熾連澤。我等他工作結束出來就好。”
“熾連澤啊!你是他……你們什麼關系?我來幫你和他打聲招呼,讓他早點出來。”女孩松了一口氣,臉上微微疲憊,眼裡保持着對别人的友好。
“我是他同學,沒關系的,我可以等他工作結束自己出來。”南冬雪說。
“我看你已經等了一天了,你是不是叫南冬雪?”
“你怎麼知道?”南冬雪驚詫。
女隊員卻收到了集合的信息,顧不上和南冬雪聊這個話題。她把南冬雪帶到那輛大G旁邊,告訴她熾連澤馬上就過來。
“不要亂跑,這裡還是很危險的。”
女隊員剛走,南冬雪就看見熾連澤的身影一點點爬上了地平線。他隻顧着低頭走路,灰塵仆仆,極其疲憊,臉上透着不耐煩。和上午一瞥而過中的印象天差地别。南冬雪内疚,他做着如此辛苦、人命關天的工作,她卻為了自己的私事來麻煩他。
所謂的理智決定,無法戰勝她已經被愛情迷惑了的一顆心。當她認為再次見到熾連澤的機會很是渺茫時,是理智的。當熾連澤出現時,她内心真實的想法沖破了理智的壓制。她無法舍棄掉這一點點希望,所以要緊緊抓住。
南冬雪朝熾連澤揮手。他沒有看見。南冬雪着急的朝他跑過去,更快一點,就離丈夫的失蹤真相更近一點。
熾連澤察覺到面前那個小人兒像小蘑菇一樣蹦跶過來時,愣了愣,随即以更快的速度朝南冬雪奔去。
天色呈現一種淺淺的灰藍色,夕陽的餘晖尚未消失殆盡。但臨近夜幕的冬日,這個時間已經萬籁俱寂。
紫藤架下,兩人奔赴向彼此。破敗不堪裡,火熱的心無所不懼。隻是,兩人并非心心相印。
距離熾連澤大概五米的距離時,南冬雪停下來,熾連澤也慢下來。她因着昨天的冷漠,今天又腆着一張臉來求助十分尴尬,陪着笑,同他搭話。剛剛張開了嘴巴,熾連澤擡手虛虛的攬着南冬雪的肩膀,帶她遠離了紫藤花架,解釋說,“那邊危險。”
話音未落,南冬雪腳下不知絆倒了什麼,她眼看着熾連澤一臉驚恐的擡頭,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下一秒被他結結實實攬進了懷裡,轉了半圈,倒在地上。
南冬雪的後腦勺枕在了熾連澤的手上,男上女下,一根木樁正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