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冬雪這才看清了這個人的臉。棱角分明,線條柔和,濃眉大眼,算不上絕世容顔,隻能說他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令他看起來魅力無限。
那種氣質是什麼呢?南冬雪明白自己也被吸引了,但想不出來那到底是什麼。或許是自由,或許是淩駕于别人之上的氣場,但本人謙虛低調?這人是誰?南冬雪觀察着熾連澤以及他隊友的反應。
幾人皆是愣了片刻,最終還是話多的那位率先認了出來,驚喜道,“宋隊長?!宋隊長!你怎麼回來了?”
這麼一說,其他人也想起來了,紛紛湊上來,把南冬雪和熾連澤擠到一邊,快要讓這位宋隊長變成一隻花梗。
“你不是去南極冒險了嗎?”
“什麼時候回來的?隊長這次回來是不是表示歸隊了?”
“宋隊長跑這一趟,能年輕二十多歲。”
隊員們七嘴八舌,盛情難卻。這麼多人都認為他是貨真價實的宋風揚。熾連澤和南冬雪看着對方,互相确認信息。
“真是你們隊長?”
熾連澤垂下眼皮,表示肯定。又問她,“你認識?”
南冬雪眼珠朝那人那邊一滾,表示不認識。盡管有種相識的熟悉感。
正如某個隊員所說,宋風揚顯得太年輕了。他看起來隻有不到二十歲的年紀,皮膚細嫩,眼眸純淨如孩童……對了,南冬雪終于想出來這個人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他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像是小孩子淺顯的對大人行為的模仿。她也會這樣模仿别人,所以能察覺到他完美表現裡的異樣。
這個人為什麼這麼奇怪?是張梧桐嗎?
宋風揚對她一伸手,笑意蕩漾,亂人心神,“冬雪老師,是不是該走了?”
也過來湊熱鬧的小熊一看時間,如夢初醒,“啊,對,差不多該走了,南南,你就先走吧,晚點再聯系哦。”
南冬雪與衆人的歡樂祥和格格不入,冷冰冰的問,“我們認識嗎?”
宋風揚的眼神終于刺破一層僞裝的薄膜,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靈魂似的,顯得他尖銳,不可抗拒。他聲音輕柔,道,“真的,不記得了嗎?你不是說想見我嗎?我一下飛機,立刻就過來找你了,冬雪老師?”
語調微揚。胸有成竹的慢慢逼迫。
“174——56——3——”
南冬雪僵硬的作驚喜狀,“啊!我想起來了。”轉身對熾連澤說,“這是我以前認識的一位學長,約好了今天見面的,我先走了。”
“别那麼麻煩了,從這兒走吧。”宋風揚轉身靠在窗台上,又向南冬雪伸出了右手,示意她從窗戶爬出來。
南冬雪正要聽命,被熾連澤一把拉住,拖到身後,梗着脖子義正言辭道,“你們根本不是一個學校的,算什麼學長?南冬雪的安全現在由我負責,要是想要見面,必須有我陪着。”
“哦呦~~!”
看客們發出這樣的怪叫。突然間站在桌子上的一個人發覺桌子歪倒,身體不可控的向下倒去,頓時引起一個不小的動靜。若是僅止于此,誰也不會多想。哪知那一排排釘在地面上的鐵質桌子竟然斷了腿,扭曲的鐵條不知怎麼直直插入了一名隊員的小腿中。
頓時慘叫聲、驚叫聲,混亂的指揮施救聲,拆除桌椅聲,奔跑聲,互撞聲,亂成一團。唯有宋風揚依然保持着邀請美麗的小姐共舞的紳士表現。
熾連澤于這種突發狀況中,隻來得及确認一眼南冬雪還待在他的身邊,囑咐她不要亂跑,迅速的加入了救援之中。
“開心了嗎?”
南冬雪驚恐、失去思考能力的時候,聽見來自心底的聲音。她扭頭去看宋風揚,這人恍如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對眼前的慘劇絲毫不見。他的眼底、嘴角,洋溢着笑容。
“讓你不開心的人,永遠也開心不起來了。我是不是對你很好?”
“一起走吧。”宋風揚偏了偏腦袋,風華絕代,壞得徹底,“距離我們在一起隻差你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