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雨點頭。
“襪子呢?怎麼也不穿?”尚賢莫名覺得自己有點像個老父親,還是就愛管娃穿不穿秋褲的那種。
墨小雨拿過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打字:這樣穿更暖和一點。
墨小雨聽見了熟悉的嗤笑,明顯就是不認同他這說法。
沒關系,也不需要他這個惡魔男人的認同。
鐘雪薇好像也不認同他這個歪理,小時候非比逼着自己穿,長大了說過幾次他還是不聽,索性懶得管他了。狠話放出來:“到時候皮膚凍壞了,你就等着吧。”
鐘雪薇果然是騙他的,他從來就沒凍壞過,不穿襪子穿棉拖鞋明明很暖和。
“吃飯吧。”主人發話了。
墨小雨要從人懷裡下去,賢爺沒放人,撂出來一句:“就這樣吃,暖和。”
一頓飯下來墨小雨也沒吃幾口,咽不下去是一回事,上午吃了不少零食也是一回事。
“吃的都沒魚多。”賢爺給人喂了一口,放下碗,也沒有再用的意思。
“回房間睡一會?”
墨小雨聽了又繃着身子,背挺得筆直,一瞬間不動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賢爺自作主張抱着人上了樓,推開卧室的門。
墨小雨見是自己的卧室稍稍松了一口氣,随後又緊張起來。哪有什麼自己的卧室,整個栖香别院都是這個男人的,也包括他。
陽光從窗子外照進來,一層金色的粉彌漫在空氣當中,很好看。從前也看過類似的場景卻沒當回事,眼下看了總覺得莫名傷感。
尚賢将人放到床上,動作間有一點粗暴。
墨小雨後腦勺磕在床闆上,還怪疼的。賢爺家的床闆太硬,睡着總不大舒服。
“躲我幹什麼?怕我?”尚賢把人拉到自己身邊來,壓着人問。
“不說話?”賢爺難得聲音溫柔,“弄你了啊。”
墨小雨一急,要找手機才發現還在樓下的餐桌上,根本就沒有帶上來。推拒的手放在胸前是無效抵抗,從他衣服下擺摸進去的手肆意作亂,體表的感受一下子就上來了。
墨小雨不比熱鍋上的螞蟻好多少,腦子裡全是那一句飯飽思□□的理兒。
吃的是有點飽,肚子上的手微微用力,他頓時覺得漲得慌,吃下去的飯能從腸子裡漫出來再噴面前的人一臉。
“不想?”尚賢玩味地笑。
“求我,就放過你。”
沒有手機墨小雨不能打字,想了一下便對着近在咫尺的臉親了一口。
尚賢又用昨晚上同樣的手法摩擦着人嘴角,這次是輕輕的了。
因着剛吃過飯的緣故,紅潤的嘴角色澤很亮,尚賢卻越看越鬧心。
好幾天了,都沒開過口。每次想說話都還要拿手機去打字,真把自己當個小啞巴了。
“怎麼不說話?”賢爺捏開下巴往裡看,嗓子眼那一塊紅隐隐約約,是昨天剛留下的新鮮痕迹。
他有分寸,不至于把人弄到受傷的地步。
江河的薪水該降一降了,什麼狗屁的兩天就能好。
擱這蒙賢爺呢。
手指拂過眼角,那處也好的差不多了,新長出來的皮膚和原來一樣好看,生嫩。
“還疼嗎?”
墨小雨也不明白賢爺是在問什麼,斂了眼睛沒說話。眼睛太脆弱,被來自身體的本能反應自覺保護起來。
他還是怕的。
指尖上是觸感柔軟,讓人不舍得用力毀壞。
“睡一會兒,不鬧你。”尚賢撤出手攬過人在懷裡,一并跟着躺下來。
墨小雨不敢閉眼,抱着自己那人是真的在睡覺。沒動,睡相也很斯文。他怎麼都不能把眼前這個優雅的男人和外面叱咤風雲的尚賢聯系在一起,他似乎真的不全是一個惡人。
他知道。
也抗拒。
最終,也還是選擇了留下。
摸了摸脖子上的白玉佩,墨小雨在恣意的冬陽裡睡着了。這一次,他希望自己還能夠夢見鐘雪薇。
不知道賢爺是什麼時候走的,再醒來時房間就隻有他一個人。日頭還是很好,沒有完全落下去。
推開門聽見隔壁有聲音,他沒多逗留,被人看到他有理也說不清,上次的教訓他分明還記得。
墨小雨轉念一想,賢爺不是早就知道他圖謀不軌了嗎?這還有什麼好遮掩的。
“我自己的人,我會管好。”
被壓抑下的怒聲還是很大,墨小雨着實聽到這麼一句。
賢爺的人。
尚賢指的是誰呢,大概有很多吧。
墨小雨飛快下樓了,生怕未消散的餘怒會發到自己身上。
城門不失火就殃及池魚了,已經。
尚賢下樓的時候看見人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手上是零食,嘴裡也被塞得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