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賢撬開人緊閉的口腔,終于肯乖乖配合了。頂開身前的腿,從身後摟着半臂可圈的細腰。
鹹味彌漫,不多不少都被舌尖捕捉到。
動作一頓,他停下戲谑的手。朝人眼上吻去,果然濕了一片。原先一絲顫抖逐漸擴大,不知所措的緊張從手腕上傳過來。
唇齒離開皮膚,尚賢挨着偏過頭的耳朵上方輕聲說:“是我,别怕。”
墨小雨心頭哽了一下,全身發冷,掉進冰窟窿裡出不來。危險好像已經不存在了,還是覺得特别難受。
委屈從嗓子眼溢出來,眼眶裡洶湧的淚水奪眶而出,抽噎的聲音更明顯了。如果不哭,他可能會當場變成爆裂的碎冰,濺滿人一身。
墨小雨動了動被反制的手,尚賢沒攔着,任由着纖細的手勾住自己的脖子,脖頸上埋着一整張濕滑的小臉。溫熱的眼淚在他頸間流淌,尚賢一瞬間怔住了。
心裡緊實的一塊土地慢慢松動,他垂下手去摸人後腦勺,腰上的手換了位置,給人輕輕拍着。
“好了,别哭,是我在這。”
尚賢蓋住人的眼睛,開了燈。
視線沒動,随着緩緩落下的手出現的是一雙含水的眼睛。明媚又憂郁,單單這麼看着,那裡面盛裝的全是情絲。
賢爺難得憐愛,替人擦了臉上氤氲的淚水。眼底的波瀾不平,神情是在看他,求他時可憐的姿态展現得清清楚楚。
墨小雨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出來。
尚賢眼神沉了沉,不是期待。
滿眼似是心疼的意味。
“跟我回家。”尚賢說。
墨小雨腦子裡突然閃過之前尚賢跟他說過的話,也是這句,一模一樣的語調。
跟我回家,這真的是一句很有溫度的話語,尤其是現在他成了一隻喪家犬。
尚賢沒說别的,就這麼一句話就讓人定了心,不哭了也不鬧,乖乖被牽着出了獵森時代。
墨小雨再也不想踏足這個地方,來過兩次,每一次的經曆都不愉快。
出門時,他被攬在懷裡,身上裹着明顯與他碼數不相符合的外套,一直沒到他小腿。他誰也沒看,低着頭在人懷裡被半摟半抱出了獵森。
尚賢離開時又看見與他調笑的那個女人,簡短的對視,此時宴會還沒結束。
路上停着的奔馳緩緩動了起來,墨小雨被尚賢塞進車後座,自己也跟着坐進去。
“開車。”
裴頌這次沒問去哪。
栖香别院是個熟門熟路的地兒。
地方是有點偏,這個點走起來沒車,路況格外好。
上了車賢爺就開始脫人衣裳,墨小雨雖然也不喜歡這身衣服,但也不想現在就被人扒下來。扭來扭去,一點沒配合。
裴助理在前面隻能聽着動靜,壓根不敢往後看。懷疑自己老大正盯着他呢,他要是敢回頭就能立馬拿出來一把槍崩了他。
車身碾過不平的路面,扭打間懷裡的人一晃,頭碰上車頂,磕出一聲悶響,還帶出一絲呼痛的氣聲。
墨小雨瞬間委屈上了,沒流完的淚又跟着往外冒。
“好好開。”賢爺臉上挂着不悅,将車前的擋闆升起來,手上的動作不停。
“覺着很好看嗎?舍不得脫?”賢爺諷刺道。
墨小雨不是喜歡這樣的衣服,隻是不想在這裡,在車上,在還有别人在看的地方。
醜态百出,他已經夠多了。
尚賢強行将那身輕薄布料撕了個粉碎,把台上妖娆的舞姿也撕碎,還是在家裡那副裝扮看起來順眼。自己的外套妥妥帖帖給人穿回去時,小東西才沒鬧。隻是離他遠遠的,靠在另一側車門上。
“我看看撞疼了沒。”賢爺拍了拍身邊要人主動湊過去。
墨小雨不願意,動都沒動一下,沒聽見似的。
“過來。”
話落,賢爺失了耐性,直接将人扯過來,按在自己懷裡。有力的手探在腦後,找準了位置,替人輕輕揉。
墨小雨漸漸不動了,他是有點冷的,眼下正有一塊熱乎的地方圈着他,他還是蠻樂意近親近的。
車裡的暖氣漸漸熱起來,墨小雨過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到,還是願意繼續靠在人懷裡取暖。
經過一晚上的折騰他早就累得不行,想換個舒服的姿勢睡一會,突然覺得身上硌得慌。
動了兩下,才發覺那是什麼。
墨小雨閉上眼睛,從縫隙裡往上看,被人抓了個正着,慌忙又閉上眼裝睡。
尚賢在人後腦勺上摸了兩把,給人攏緊衣服,偏頭在人臉上親了一口。
“睡吧。”
睫毛忽顫,賢爺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