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将飯盒放入指定回收點,蘇柳便帶着紀诃一間一間的串門。
他首先拜訪的,就是原本叫“紅顔”,現在被迫改名“嫩芽”的女Omega。
“……你怎麼又……來了,這裡不讓串門,”嫩芽還在哭,也許跟紀诃一樣,是淚失禁體質。
跳出框架,看到另一個淚失禁的Omega,紀诃漸漸有些明白,為什麼别人會煩他的眼淚。确實是太能哭了,很難跟别人解釋,這其實是淚失禁體質的特征。
“我就要來,什麼味道?你怎麼又熏香了?”蘇柳皺皺鼻子,像個有靠山就了不起的二代,“我上頭有人,你不能串門是你的事,能跟我比嗎?”
嫩芽被蘇柳這套言論唬住了,扭頭哭得更厲害。
“你哭什麼?我說的難道不對?”蘇柳假裝莫名其妙,“真是的,不就是跟你換了個房間嘛,你搞得像我搶了你的客人。”
“……,”嫩芽沒有出聲,隻一味哭着。
這個女Omega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蘇柳見她不願意說,便像是什麼也不知道一樣退了出去。
随後,蘇柳又去找其他Omega“玩”,幾乎沒有一個人提一句“紅顔”那個房間的古怪。
衆人似乎都有些看不起他倆,語氣輕蔑,眼神挑剔,更不會好心勸他們重新換個房間。
這些人中,有些是等着看戲,有些是純粹看不上蘇柳,而更多人的,将蘇柳當成隐性資源競争的對手。
紀管事大概也是吃一塹長一智,這回挑的這些Omega,應該都是默認了那種勾當,且樂在其中。
怪不得門檻設置得那樣露骨,是為了篩選這些沒有羞恥心,且已經将自身價值完全物化的Omega吧……
蘇柳笑了起來,他不是聖母,就不客氣了。
等夜色降臨。
所有住着人的血奴屋舍都陸陸續續亮起了燈籠。
蘇柳和他們不同,他沒在屋外點燈籠,而是将點燃的燈籠放在桌上。
這個角度,正好可以将床頭躺着的人的臉照得分外明亮清晰。
紀诃打了個哈欠,有些困。
蘇柳讓紀诃躺進裡側。
自己和衣而卧躺在外側。
除跟在蘇柳身邊,心漸漸變大的紀诃外,血奴屋舍的其他血奴,都并未入睡。
血奴既然是為血族服務,作息時間當然與血族相似,自然不可能在晚上睡覺。
午夜時分。
紀管事帶了人來。
這是額外的服務。
那個下屬顯然并未彙報“紅顔”已被蘇柳鸠占鵲巢,紀管事依舊帶着人往蘇柳這個屋舍走。
“紀管事,你現下的資源真的同從前一樣?”那個人類Alpha大概是聽說了什麼,有些遲疑。
“差不多,你見了就知道。”紀管事的臉上露出不豫之色。
成功讓那人閉嘴。
等離得近了,那人小聲說,“我總要先驗驗貨。”
紀管事點點頭,朝蘇柳住的那個屋舍指了指,意思是“随你便”。
在那人往蘇柳那邊摸過去後,紀管事站在屋舍中央,看向那個新亮燈的房間。
怎麼挑了嫩芽,這個房子,是他打算收不滿……歲的那種天真小Omega的,蘇柳那副老态又醜陋的尊容,配得上“嫩芽”這兩個字?
真是不知所謂。
但是人家又有後台,這讓紀管事非常膈應,又無可奈何。
“啊——”
那個屋舍突然傳出Alpha的慘叫,緊接着那個受到驚吓的Alpha跌跌撞撞地跑出來。
“怎麼跑了,就看了幾眼就這樣,你是不是Alpha?”蘇柳追出來,像個得了“桃花癫”的瘋子,追着Alpha不放。
紀管事愣住了。
他再向“嫩芽”那個屋舍看去時,隻見原來的“紅顔”靠着半開的門站着,穿着一身将露未露的紅色紗裙,委委屈屈地含淚凝望着他。
這下壞了。
這個新來的Omega怎麼這麼不要臉,有人住的房子也要搶?知道他為什麼将“紅顔”二字給這個女Omega麼?因為她穿紅色很美,有一種又純又欲的誘惑。
紅顔……蘇柳這種Omega怎麼配?
紀管事氣得不輕。
但他即将面對得不止這些。
那個人類Alpha怒氣沖沖地朝他跑過來,邊跑邊喊,“你還不幫忙,把這個怪物給我弄走……”
紀管事被這樣吩咐有些不悅,但這畢竟是他工作失誤在先,隻好按耐下怒火攔住蘇柳。
“你攔着我做什麼?我的朋友砀夏可是跟我說了,除了定期去公爵那裡獻血,平時血奴的福利很好,偶爾還會給我安排幾個小倌,撫慰長夜的寂寞……”
蘇柳張口胡扯。
“……,”哪有這種事,紀管事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