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紀诃收拾好,又過了幾分鐘後,蘇柳他們這會兒在幹什麼,這才映入紀管事這個中位血族的視線範圍之内。
在紀管事的動态捕捉中,蘇柳三人都乖乖幹着活,兩個Omega動作慢了一點,但也都還算盡力。
很快,紀管事他們就來到了蘇柳面前。
紅顔踏前一步,露出那種看似“為你好”,其實是為了惡心人滿足私欲的表情,“跟你們介紹一下,這個是小紅,他邊上那個是他鄉下來的未婚夫。”
說到鄉下兩字,還特意加重了聲調,視線掃過紀诃,紅顔又跳了過去,她的嘴實在沒法說出“小顔”兩個字,這會讓她回憶起被奪走名字的那個屈辱的夜晚。
“小紅,我給你的好朋友介紹個對象,怎麼樣?”紅顔用眼神指指紀诃,說着将那個之前說她“爛蘋果味”的血族Alpha推了出去。
那個Alpha是個低階類血族,平時就喜歡僞裝癡情種跟人類談戀愛,被紅顔一推,順勢走到了紀诃面前。
“我不要,”紀诃忙退後幾步,邊擺手拒絕邊躲到蘇柳身後。
“你看,你現在就算降低要求,别人還看不上你。”紅顔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她這話說的誅心。
一方面貶低紀诃是個價值很低的貨色,隻有對Omega沒要求的Alpha才看得上紀诃。
一方面又陰陽那個血族,就算條件這麼差的人類,也不見得看得上你,你還自我感覺良好,要求那麼多,碰壁了吧?
蘇柳笑了起來,“哪裡的話,我們人類怎麼能配得上血族,那不是高攀嗎?我們這種鄉下人是萬萬不敢的。”
紅顔一開始就抱着讓蘇柳他們自己貶低自己的目的,沒想到蘇柳這麼大大方方地笑着說,反而一下子失去了自輕自賤的味道,瞬間覺得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不是滋味。
被蘇柳這麼一打岔,原本有些尴尬的場景一下子又熱絡起來。
另一個血族走上來拍着那個血族說,“你之前還說喜歡紅顔,怎麼,現在不喜歡了?”
那個血族哈哈一笑,“我倒是樂意跟她處,可這個小騷貨眼裡隻有紀管事,不樂意啊。”
紅顔捂着嘴笑,“你們血族嘴裡哪裡有半句真話,還有臉說呢,上次過來跟我說這話時,還喝了血酒醉醺醺的,這讓我怎麼信你?”
顯然她是知道這些血族中,哪些血族确實對她有那麼點意思。
都這樣了,還将她看不上的血族介紹給别人?
怎麼?将蘇柳他們當垃圾桶了?
垃圾也分種類,紅顔和紅顔不要的東西,在蘇柳看來,正好是不可回收的垃圾。
很抱歉,概不受理哦。
這麼無聊吃飽了撐的Omega也是少見,甚至讓蘇柳覺察到紅顔這個人,看上去好像很風光,實際上内心很自卑,很害怕失去她所擁有的東西。
“她不會整過容吧?”蘇柳用眼神向漆風泠傳達了這個意思。
漆風泠搖搖頭,作為純血血族Alpha,他有一套比Omega更犀利的面部掃視系統。
紅顔如果整過容,紀管事就不會喜歡她。
血族都喜歡天然美人,天然的美人,血更為香甜,何況世上美人多的是,何必渴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下。
“但她那張臉,應該是小時候平平無奇,越長大變得越好看的臉型,”漆風泠避開血族的目光,以三代以下血族聽不到的聲量,悄聲同蘇柳咬耳朵。
原來如此,怪不得紅顔總是莫名其妙的雌競,對醜陋有一種根深蒂固的厭憎,指不定小時候因為長相,像郇若璋一樣,被旁人嫌棄過。
以至于她對美貌帶來的利益,産生了畸形的享受。
以及變态的恐懼。
扭曲的種子除了爛根,不可能開出爛漫的花,更吸引不了蝴蝶。
她這種人,隻能與蒼蠅共舞。
太可惜了。
老天給了她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她卻沒有好好重新将自己養一遍,反而一直困在年少那個平凡自卑的漩渦裡。
她也被留在了童年,然後從未長大。
如果是蘇柳那個聖父好友,或者聖母輔導員,說不定還要出手幫助她,蘇柳可沒有那麼好心。
蘇柳明明想救她才占用她的房子,她卻懷恨在心一錯再錯,甚至還要買兇殺人,企圖勾引漆風泠。
紅顔已經沒救了。
這時,紅顔這些血奴又插科打诨地陰陽了一會兒蘇柳和紀诃,見蘇柳和紀诃都像聾了一樣自顧自修剪着花枝,便覺得沒了意思。
随即紀管事說了一些類似于蘇柳他們“既然來了莊園,就好好幹的”話,就帶着這些血奴和血族離開了。
“什麼聲音?”等他們離開後,蘇柳突然聽到遠處傳來女童低聲哈氣的聲音。
莊園的地下宮殿,又抓了一些實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