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Omega是個寡婦,年輕時據說是谷掌事喜歡的人,但她覺得谷掌事是個Beta擔不起事,有一些嫌棄,便沒有答應谷掌事的追求。
現在她年紀大了,又喪了偶,正到了Omega一生中最松弛最美好的年齡,但她腦子似乎進了水,突然就回憶起了谷掌事的好。
“弁珍,”谷掌事與她躲在一處灌木叢中,摟摟抱抱起來。
弁珍掩飾心中的厭惡,臉上卻含着笑。她一個寡婦,沒了生計,又被她那個娶了媳婦忘了娘的Alpha不孝子趕出門,她實在無處可去。夜裡,她翻着舊曆想了想,從前她年輕時候的風流韻事中,也就谷掌事有點出息,可這人是個Beta,算了,總比那種一把年紀還好色無恥的Alpha要強。
于是,弁珍匆匆忙忙趕到了這裡。
隻是她沒想到,谷掌事也是個好色的。
“我不幹活,真的行嗎?那個李管事不會找你的事吧?你和他好像關系不太好,”弁珍想起之前谷掌事去找李管事時,吃了李管事閉門羹的那一幕。
谷掌事被下了面子,瞬間有些乏味,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隻沉着臉說,“這事你不用管。”
弁珍對谷掌事也不是全無了解,跟谷掌事相處了幾天,她又想起了她之所以拒絕谷掌事的原因:這個Beta吧,沒什麼本事,脾氣還犟,而且還很摳門。
能當上掌事,也不知修了哪輩子的德。
“營郎,我信你,”弁珍壓下心中的不滿,主動靠在谷掌事的肩上,成功将谷掌事又哄高興了。
氣氛都烘托到這一步了,兩人又開始動手動腳。
莊子裡一個名叫“小葉”的Beta,幹活時爬上高坡,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谷掌事像背後有眼睛似的,畢竟這種事不光彩,他立刻也感受到了不遠處的窺探,連忙将半抱起來的弁珍放下去,還假裝沒事人一樣說:“你好像比從前重了些?都吃了些啥?”
弁珍臉色微紅,但她都下定決心抱谷掌事的大腿了,對這種事早有準備,這事吧往後隻會多不會少,提前被人撞見,也是好事,她正好鍛煉鍛煉臉皮。
“……,”小葉輕嗤了一聲,真不要臉,重沒重自然有體重秤來評判,谷掌事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小葉沒興趣當情愛審判官,自從上次因為晾衣杆說了一句公道話,被老井等人當衆背刺後,他收了心,從此以後把嘴一閉,自掃門前雪。
小葉翻着白眼走了。
他走之後沒多久,又來了一波人,這一波人比較謹慎,似乎是專程來抓谷掌事的小辮子的,其中為首的就是“阿绶”。
阿绶自從有AA戀傾向後,就飽受歧視,他做夢都想着踩着更大的醜聞翻身。
這不,谷掌事撞槍口上了。
谷掌事也是個奇葩,都被小葉看到了,還不挪個地方,膽子挺大。
“上!”瞅準時機,阿绶一聲令下,與他有一腿的奸夫立刻沖了上去,将衣衫不整的兩人當場抓住。
“你們幹什麼?反了天了!”谷掌事被臉朝下壓在土裡。
“谷掌事作為上級,不懂得以身作則,還敢口出狂言?壓這對狗男女去見李管事,我看李管事到底管不管!”阿绶說着,狠狠踹了谷掌事一腚,似乎将這幾天所受的淩辱都發洩在了谷掌事身上。
“你們怎麼濫用私刑!”弁珍捂着胸尖叫起來,“我單身,他也單身,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老婊子理由真多,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瓜田李下,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做什麼?怎麼不幹脆點,光明正大到西廣場上親熱?讓大夥兒當一回見證人。”阿绶占據了道德制高點。
其他人也紛紛大笑着附和。
兩人就這樣拖着去見了李管事。
一路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畢竟谷掌事可是紀管事身前的紅人,從來隻有他看底下人熱鬧的份,什麼時候輪得到别人看他。
真是稀奇。
阿绶幾人之所以敢這麼幹,就是因為李管事作為平民上了位,平民上位自然比貴族好說話,也更願意為平民争利益。
天已經變了。
這裡已經不是紀管事說了算。
李管事千呼萬喚始出來,主持公道的時候,也耐心地傾聽着衆人的訴求,并不像從前的紀管事、谷掌事之流那樣,翹着二郎腿不耐煩地坐在那裡,一副“你們都是刁民,再多嘴一起罰”的臭惡嘴臉。
“……他們這個樣子,就是無媒苟合啊,給年輕人樹立了不好的榜樣!”
“這才幾天,就摟摟抱抱,賤不賤!”
“她說她是寡婦就真的是?說不定老杏出牆,臭不要臉!”
“她做這種事,她兒子答應麼?谷掌事的侄子答應麼?”
“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不懂得修身養性,專門搞這種下流勾當,還當什麼掌事?谷掌事他配嗎?”
“這老太婆也是個下賤的,居然靠這一點,就想要在莊子裡白吃白住!”
“她又不是第一個,谷掌事都弄進來幾個了?”
衆人指着鼻子罵這對狗男女。
谷掌事與弁珍都是各取所需,彼此都隻想成一段露水姻緣,并不是想要正兒八經地談戀愛,因此不免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