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漣淺笑着舉起課本念了一段文章,問其何意。
張飛羽合起折扇,搖頭晃腦開始緩緩解釋。
白清漣聽着張飛羽的話語,勾起唇角,執筆徐徐在小冊上寫着。
夏至抿緊唇瓣,看着白清漣的笑容,看着白清漣好看的字迹,緩緩把臉埋在了臂膀下。
惡女的熟人……嗎?
白清漣蹙眉瞥了眼趴在矮幾上的夏至後,便把視線落在了教書案後儒雅的身姿上。
曾經幫助過自己的男子盡然會是張飛羽!
那個大周第一文采的張飛羽!
這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過得,這樣的發現,讓她心裡宣起陣陣快要抑制不住的激動與興奮。
一節課上她腦海裡都在回憶着她第一次讀到張飛羽的文章,第一次從父皇口中聽到張飛羽這個人,第一次倆人的遇見。
下課鈴聲響起,白清漣看着收拾完課本徐徐往屋外走去的張飛羽,激動的站了起來,喚道:“張飛羽。”
“嗯?”張飛羽駐步,側頭望向白清漣。
白清漣喚完才發現自己這樣喚張飛羽有多唐突,臉上頓時揚起淡淡的紅,忙亡羊補牢的又輕輕喚了聲:“張夫子。”
“什麼事?”張飛羽看着白清漣,眼裡染滿了笑意。
白清漣随手抓起筆記小冊朝張飛羽走去,邊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課上還有些不懂得,想問問張夫子。”
張飛羽聞言,含笑道:“好~那我們去屋前的榕樹下說,如何?”
白清漣輕咬唇瓣,淺笑颔首。
倆人往榕樹下走去的時候,張飛羽忽然出聲道:“不曾想在這裡遇見了你。”
白清漣聞言,想到倆人第一次見面,嘴角微微勾起,道:“謝謝你那次幫助。”說着側頭看向身側張飛羽,看着張飛羽氣宇軒昂又棱角分明的側顔,一時晃了晃神。
張飛羽:“隻是說了幾句話,算不上幫助。”說着随手打開折扇輕輕扇着。
白清漣搖頭:“不當當謝你說的那幾句話,還有你塞給我的錢袋。”現在回想當初來宣陽縣的一路艱苦,要不是有張飛羽那随手塞給她的錢袋,她相信她肯定早被父皇追回去了。隻可惜快到宣陽縣時,錢袋不知什麼時候丢了,現在見到原主不能歸還銀子,連錢袋都沒辦法歸還。
想此,歉意道:“就是很不好意思,把張夫子的錢袋弄丢了。”
張飛羽笑呵呵搖頭道:“沒事沒事,當初給你就沒打算讓你還我。”
白清漣側頭望着張飛羽的笑顔,含笑問道:“當初為何幫我?我指的是後來塞給我錢袋。”
張飛羽不答反問:“不知如何稱呼?”
白清漣猶豫地咬了咬唇瓣,須臾,輕聲道:“常安……”
張飛羽輕搖折扇:“常安,常安……”側頭看着白清漣,笑道:“冒昧問一個問題,常安不要見怪。”
白清漣:“張夫子請說?”
張飛羽“诶”了聲,停在榕樹下的石桌石凳旁,手中折扇一甩合了起來,指着一張石凳,道:“常安坐。”說着率先坐在一張石凳上,看白清漣也坐下,才壓低聲音繼續開口道:“常安應該是女子吧?”
白清漣一驚,剛褪下沒多久的臉紅又浮了上來,不知該如何應對的好。
張飛羽見白清漣臉上浮現的慌亂,趕忙解釋道:“這便是為何當初幫常安。那會雖見常安一身短打,有些狼狽,可常安身上流露出的嬌柔,并無男子之氣。于是有了猜測,那會人多口雜,并不方便确認,隻能贈一些銀子相助。”頓了下,笑道:“那次贈銀沒想倆人盡然會在宣陽書院在見。”
白清漣,道:“當初我也不知該去哪裡,後來張公子出手幫助。”說着對張飛羽淺笑繼續道:“又聽張公子說要來宣陽縣我便來了這。”
張飛羽“哦”了聲,道:“這樣聽來……”身子前傾,湊到白清漣耳邊小聲道:“常安是要來尋小生的麼?”
白清漣還沒來得及褪下的紅暈又深了幾分,輕輕嗔了眼張飛羽,小聲道:“那可沒有~”
張飛羽見白清漣這模樣,攤開折扇,邊扇邊爽然“哈哈”笑了起來。
白清漣惱羞成怒把手中小冊往張飛羽面前一扔,道:“張夫子,你在笑下去就沒時間給我解題了。”
“好好好。”張飛羽強壓下嘴角,看向面前小冊,“常安哪些不懂?”
白清漣随手指着小冊:“這些都不懂。”
張飛羽掃了下小冊上的記錄,須臾,緩緩為白清漣細細講解。
屋中,趴在矮幾上的夏至,透過敞開的窗戶,雙眼一眨不眨緊緊盯着榕樹下,頭挨着頭還有說有笑的倆人。
一直關注夏至與白清漣互動的許澗,輕飄飄道了聲:“張夫子好像很喜歡你的那個書童喲——”
夏至憤憤瞪向許澗,直把許澗瞪的轉回了身後,繼續咬着後槽牙看向窗外,良久,重重“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