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天晚了的緣故,那時自己和常舒晚來此處時還不見得有這麼多蟲蛇草木。
陶苑清和常舒晚拿着劍砍斷路道兩旁的荨麻草,開辟出一條小道,這些草隻要觸碰到皮膚就會異常疼癢,他們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味道越來越濃烈,接近了!
步入眼簾的是一池碩大的池塘,池塘中堆滿淤泥,但卻異常的生長着寥寥幾朵紅蓮,血紅色蓮瓣令人見了毛骨悚然,脊骨透寒。
“何方人士,為何在此作祟?”
沈秋延對着紅蓮率先發出質問,陶、常二人匆匆趕到沈秋延身邊。
四周空寂,擡頭望不到天空,鴉雀躲藏在灌木之中,令人好奇這幾株蓮花是如何生長的。
“久仰沈師尊名号,難得一見果然盛氣淩人,氣質非凡,仙氣淩繞啊……”
這次,陶苑清清楚聽見有人稱眼前人為師尊。
“師尊?難道你就是十澤閣的那位清冷師尊?”陶苑清聯想着初見時沈秋延自稱來自十雲閣,說到十澤閣的師尊,那不是天上地下隻此一個嗎,沈秋延!
等等,起初他們介紹自己的名字是什麼來着?
沈延,沈沉……
沈延…延…延…
沈秋延!十雲閣師尊!十澤閣主人!天地間的清蓮白龍!
陶苑清腦海中得知此消息,驚訝的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然而常舒晚倒是一副早已知曉的模樣,神情自若。
一想到起初自己對沈秋延大不敬的态度,陶苑清恨不得就此時光倒流。
悄悄瞄了眼沈秋延,還好,臉上沒有絲毫憤怒的表情。
不知何時,荷塘中的血蓮接連不斷的冒出一縷一縷的黑色煙氣。
沈秋延鎮定自若的注視着,
漸漸的,彙聚成一個女子的輪廓,黑煙漂浮在血蓮之上,若有眉目神情,恐怕這女子也是少數的絕代佳人。
黑煙分散出四顆孽氣團,朝着荷塘邊三人襲去。
“小小戲碼,何以畏懼!”常舒晚和陶苑清分别拔出配件,斬散孽氣,孽氣化散為星散碎片消失在空中。
“可惡!”
輪到沈秋延了,兩顆孽氣團如同隕落的星辰,相互吸引,相互圍繞前進,速度愈發快捷,最終凝聚成一顆碩大的孽氣團往沈秋延的方位趕去。
“小心!”常舒晚和陶苑清舉着劍想替沈秋延擋下攻擊。
沈秋延如同看把戲般,撚起空中飄落的枯葉,迅速将枯葉朝着孽氣丢去,手中鎮定的施展法術,
淡定念着:“夕化,顯現!”
是淨化之術!
枯葉全身散發着金光,與孽氣正面相撞,眨眼間,黑色的煙氣散去,顯現出真容,是純潔的生命靈體。
“都回自己該待的地方吧!”
多個生命靈體好似聽懂了沈秋延的話般,同步齊飛往莊家仆人的身體裡,大家都恢複了原來的精神面貌,互相驚歎安撫着對方。就連莊夫人體内丢失的靈體也回歸原位,莊夫人好像回想起一些不好的經曆,丫鬟還未來得及攙扶就癱坐在木椅上,愣神的注視自己的雙手。
可唯獨小沉和莊斯的生命靈體還未歸位,箭羽焦急的看着清蓮花瓣慢慢凋零,小沉臉上的痛苦再次浮現,等不及了!
小沉和莊斯修行尚淺甚至毫無修為可言,“三絕”法術對法力深厚的人維護的時間越長。
像是這種寥寥無幾的修為,怕是……難護,更别說一下維護兩人。
眼下最後一層蓮花即将凋零之時,箭羽再也等不住了。
“神源蓮鎖!”一層金色蓮花鎖将沈秋延施展的“三絕”鎖住,箭羽親自注身法術當中,加強法術維護,等待師尊回歸。
血蓮上方的黑煙女子後方張揚的三根獠刺顯得突兀,眼神同着了魔般變得血紅瘆人,獠刺死盯着沈秋延三人,猛然間發起進攻,獠刺沒有盡頭般肆意增長,朝前突進。
“嘿,哈!”三人默契的在獠刺墜落的瞬間離開遠原處,騰空而起,踩着樹幹飛躍林間,平穩的落在樹幹上空。
撲了個空的獠刺硬是将泥地砸出三個大窟窿,女子氣憤不已,尖長的指甲指着三人,獠刺重新擡起身,尋找好方位再次襲去。
這回獠刺長了記性,沒有一股腦的沖刺,緊緊追随在三人身後,打一場消耗戰。
樹幹被踩踏震出弧度,枯葉翩翩跌落,陶苑清明顯體力弱下來了,着急的大聲詢問身前的常舒晚:“得快像個法子解脫,再這樣下去我們遲早要報廢!”
“當心!”
“砰!咔嚓—轟隆!”
獠牙趁着陶苑清不注意,加快速度想襲擊他,還好常舒晚眼疾手快,一把拉過陶苑清躲避了襲擊。
隻留下被撞斷的樹幹發出“滋啦”冒着火花的聲音。
沈秋延自知一直躲避不是辦法,靈光乍現:“大家分散開來跑,獠刺行動笨拙,我們将它繞起來就行了!”
“好主意!陶苑清,你往左,我去右!”常舒晚頭腦聰明,一下子就明白沈秋延的意圖,改變軌道,帶着其中一根獠刺往右邊的樹木中環繞。
“好嘞!”陶苑清隻是愣了下神,下一秒嘴角上揚“哼!”
轉過身來對另一個根獠刺露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随後改變軌迹往左側奔去。
那獠刺如同被羞辱的一番,蓄力滞留兩秒,猛烈朝陶苑清出擊,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被樹木環繞的解不開身來。
沈秋延功力深厚,飛檐走壁那都是家常菜,眼見即将撞上一棵百年古樹時,沈秋延回眸,頃刻間幻化出三個分身,朝着古樹上下左右四個方向散開,這可叫最後一根獠刺繞暈了頭,硬生生的将自己打了個死結纏在古樹上動彈不得。
三根獠刺完敗,那名眉眼出散發紅光的女子怒火中燒,怨氣沖天的直視着三人,想要反抗卻是無能為力。
分身歸位,三個分身全權回歸沈秋延體内,沈秋延騰空懸浮在女子面前:
“你就是莊公子的心儀之人?”
女子見其提到莊斯,隻是撇下頭來沒有否認。
沈秋延正言道:“姑娘,或許我能給你你想要的,你可否信我?”
女子暗下去的眼眸中再次點燃新的希望,不敢相信的詢問沈秋延:“為何這樣說?”
沒有批判她危害人間,沒有責怪她想要傷害衆人,單單是一語就戳中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