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隐約嗅到一股蓮香,周圍嘈雜的聲音逐漸安靜一刻。
壁畫轉動,左右兩方是熟系的面孔,嚴、錢二位長老大家再熟系不過,嚴長老古闆嚴肅,錢長老柔心仁慈,二人邁着步子坐在上階下座,雙目中都是對才子的認可。
能進入大殿中真正的青年輩的高手隻有三人,除了顧沉和季月漣還有一位少女。
大殿中除去這三位,其餘都是來一睹沈師尊真容的閑者小輩,其實也不是他們不想拜師,而是實在打不過這三位,對自己的能力有隻,與其在明年的正式收徒大典中被打的落花流水散盡修為,不如回去多磨練一番。
雖然十澤閣弟子并不會參加收徒大典了,但好歹也是這二位長老帶練的,比不過比不過。
“說來也奇怪,明明他們幻想有幸成為沈師尊的徒弟,為何全體放棄競争呢?”
“不知,可能有其他隐情吧。”
“說來聽聽!”
“會不會是沈師尊明年又不想收徒了?”
“嘶,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沈師尊的修為經曆,若是我,我也不太想單傳于一個小輩。”
“偏見。”
幾位十字剛出頭的小輩暗下小聲争論着。
唐遲霖站于嚴長老右下側,看着這群年幼的小孩被自家大人掩飾的捂住嘴,被教訓着:“不可胡說。”
唐遲霖心中自然知曉為何十澤閣弟子全體放棄争師,這是個不能說的秘密。
顧沉手指纏繞了一圈煙氣,問向身旁的季月漣:“這香怎麼回事,一直在我附近飄蕩?”
季月漣回頭細看:“香?還真是,跟一小撮發絲一樣,不過有些淡,是不是風吹進來正好飄到你這的?”
顧沉用手指輕輕點了下香氣,瞬間炸開一團猛烈的蓮花氣息,嗆的顧沉隻能屏息預防。
顧沉皺眉的看向四周,這麼濃烈的蓮香,怎麼大家跟沒聞到一樣交談甚歡。
眼神追随着這抹氣息,慢慢穿過人群飄上台階,穿過二位長老至本上座。
“唐遲霖,我怎麼好像聞到師尊的味道了?”箭羽在唐遲霖懷中亂聞,渾身熱撲撲的。
四處漂遊的壁畫一瞬間朝上座奔湧而去,彙聚在上座後方不願離去。
上座前多了位冰清玉潔的“傳聞師尊”。
所有人的目光刹那間如同那壁畫般,追随沈秋延的身影而去。
“哇……!這,這,這是沈師尊,居然不是老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長得這麼美!”
驚豔中那小孩兒一不小心将真心話脫口而出。
後方的長輩吓得死死捂住孩童的口鼻,不讓一絲氣再冒出來。
沈秋延轉身坐在上座的位置,顧沉的心狠狠的突突的跳着,“怎麼會,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
沈秋延嚴謹到身上衣物的花紋都是對稱的,一絲一毫都不差,要說唯一突出的,就是左眼下那顆淚痣。
雙手交叉,沈秋延溫潤的紅唇動了:“各位久等了。”
所有人頃刻間齊刷刷的面向沈秋延行禮,隻有顧沉看人看的入迷了,還是背一旁點季月漣扯了下衣袖才跟上動作。
沒人注意到沈秋延眼角的那抹笑意,短暫的不可捕捉。
嚴長老彎腰頭偏向身後:“沈師尊,本應隻有三人來此,奈何您收徒的名聲太大,大家又是特意從遠方奔赴而來,不好掃各位的興緻,所以就接待大家一同進入。”
錢長老也跟上動作示意自己也知曉此事:“還望師尊……”
話還沒說完,就被沈秋延打斷:“無妨。”
“諸位遠道而來……,……行正身正……明年……最終獲勝者……為我沈秋延親傳弟子……”
上座那位語氣溫和,衆人洗耳恭聽,顧沉從見到沈秋延的那刻起,就亂了心道般,耳中隻記得幾個關鍵詞,全部思維全用來描繪那完美無瑕的模樣。
日落西山,唐遲霖等弟子将客人安排好房間,“這間是你們二位的。”
男弟子都是每兩人一處住所,女弟子每人則是單獨一處。
“切記,右側是女子的住所,每日到男子們亥時不可踏入一步。”唐遲霖指道。
季月漣環顧四周:“算來女子住右屋,我們住在中左側,那最左側那條被台階隔離的住處是什麼用途?”
顧沉剛到十澤閣的時候就被那條綿延台階吸引,問到:“那裡是什麼禁處嗎,與我們隔着這條台階?”
憐望樓中,沈秋延在靠欄處拾起一片泛黃的枯葉,在鼻尖嗅了嗅轉手朝空中松下,落葉飄了幾圈,晃蕩的追尋着目标,顧沉輕擡右手接着了那片落葉。
“那裡是沈師尊的住所,沒有召令你們是進不去的。”唐遲霖皺着眉看向那片枯葉。
“早點休息吧。”
唐遲霖走後,二人收拾了一番行囊,沐浴完分别躺在兩張塌上閑聊着。
季月漣不安分的躺着,翹着二郎腿,雙手背在後腦勺:“這十澤閣說來也是奇怪,我看别的門派收徒也不這樣啊,相比起我倒覺得這裡怪悠閑的。”
顧沉照着月光,指尖依舊攆着那片落葉,回到:“都說高手向來少言,或許十澤閣也是這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