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沒說話。
大慶看了看四周,指着隔牆外說道:“那邊石桌上能下棋,你會下棋嗎?”
王爺搖了搖頭。
“圍棋對你來說太難,我教你連珠吧。”說着話拽起王爺,穿過月洞門,坐在松樹下的石桌旁,桌面上刻着棋盤,有小沙彌捧了圍棋過來,二人對坐,彭将軍站着觀看。
在大慶的耐心教導下,他似乎學會了,不過十有九輸,大慶懇切說道:“你還沒有完全學會,等到勉強平手,就差不多會了,再來。”
彭将軍背着雙手彎腰看着,看他強忍着不耐煩,偷偷打着哈欠,不由失笑。
他聽到笑聲,擡頭瞪他一眼,手在棋盤上一撥拉,說道:“不玩了。”
“好好好,不玩了。”大慶忙哄勸自己的傻朋友,“咱們去玩别的。”
猜燈謎,他自然一個都猜不着,仿寫碑文,他寫得歪歪扭扭,背詩,大慶說上句,他接不上下句,大慶無奈對彭将軍搖頭道:“看來他文的不行,還是來武的吧。”
三人來到廟門外,角落處僻出一大塊空地,專給孩子們玩耍,大大小小的孩子奔跑玩鬧,大慶帶着他加入進去。
有幾個孩子圍過來,指一指王爺,對大慶說道:“大人不能在這裡玩。”
“他不是大人,他是孩子,别看他個子大,他才十歲。”大慶忙說道。
孩子們勉強答應了。
滾鐵環,他還是不行,踢毽子,更不行,丢沙包,他太笨拙,抽陀螺,他更笨拙,大慶意興闌珊對彭将軍道:“不玩兒了,回去吧。”
有孩子追了過來,對着大慶喊道:“别走啊,再玩兒會兒。”
“好啊好啊。”大慶興高采烈。
另一個孩子指着王爺說道:“你玩兒行,不能帶這個大個頭。”
“行。”大慶痛快點頭。
“那個大個頭是個傻子吧?”孩子們吵嚷着問道。
大慶遲疑着,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他扔銅錢挺厲害的,最小那面銅鑼中間的孔洞,他扔中三十次。”
“那麼厲害?”孩子們說道,“那他會射箭吧?”
“對,他會射箭,能百步穿楊。”大慶挺了挺胸膛,“他不是傻子,他是我的好朋友。”
“可他除了射箭厲害,别的都不行,還是不能帶他玩兒。”孩子們說。
“我跟你們少玩兒一會兒,再去陪他。”大慶愧疚看了王爺一眼,加入奔跑打鬧的隊伍,。
他擦一擦額頭的汗,惱怒看向彭将軍。
“怪不着末将。”彭将軍忙忙擺手,“誰想到會遇見王妃的好友呢?”
他尋一處石凳坐了,對彭将軍道:“看着,大慶。”
彭将軍說聲知道,目光跟着大慶身影。
他沉默片刻,沒頭沒腦問道:“羅夫人,可靠嗎?”
彭将軍思索着:“這偶遇确實巧了些,不過呢,隻要王爺裝得像,就算她不可靠,又能如何?”
他嗯了一聲,又道:“她們會,說些什麼?”
“無非是女子間的私房話,家長裡短的。”彭将軍這次回答得很随意。
“我想,知道。”他說道。
他這是魔怔了,彭将軍默然心想。
“我對她,所知甚少。”他又道。
也是,若是聽到王妃和羅夫人的談話,則對王妃的過去多知道一些。
彭将軍想了想,說道:“可是那四個丫頭忠心耿耿,套不出半句話來。”
“你娶,一個。”王爺說道,“春蘭,賢惠,夏至,開朗,秋月,沉穩,廚藝好,冬雪,機靈,懂醫術。”
彭将軍皺了眉頭:“四個丫頭那麼好,王爺何不納做妾室?”
他也皺了眉頭,擺擺手道:“算了。”
彭将軍不滿看着他,他沒看到一般,站起身沖着追逐打鬧的孩子堆裡喊道:“大慶,回去。”
大慶正玩兒得興起,說不。
“你想回去偷聽?”彭将軍問道。
他點了點頭,彭将軍搖頭:“那四個丫頭在門外守着呢,你進不去。”
“茶室後窗外,就是外牆。”他說。
“行吧。”彭将軍喊道:“大慶,咱們到寺院後山上爬樹去。”
大慶想了想,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