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松雁有點顫顫驚驚地跟在盧思鹋的旁邊步入楓樹商埸的貼紙相鋪頭,作為一個在男校渡過了近六年中學生涯的他,戀經驗是零,這次是他這一次單獨和同齡異性一起逛商場,忐忑不安的心情與肢體操作表露無遺,但此刻的他就像兩位互相吸引的磁鐵一樣,他無論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被盧思鹋所吸引住,總是想更進一步的去認識盧思鹋和多陪着她聊天。由于兩人之前都沒有拍過貼紙相,剛開始是他們都不太懂如何跟着貼紙相機器的交互式指示設定拍照背景﹑選項等,但因為沈松雁自幼對計算機非想感興趣,亦自小學時就經常操作計算機,他很快就懂得如何操作,在背景選擇方面沈松雁交給了盧思鹋選了一凱爾特萬福之母院作為背景,說是和他們二人都是「聖堂山」上的教會學校學生以及今天她在「聖堂山」上嬴得這聯校象棋比賽冠軍的情節匹配。
設定好後背景等參數後,盧思鹋從她的背囊中取出了兩隻水晶棋子,分别紅色的「帥」和黑色的「将」,盧思鹋拿着紅色的那隻,然後沈松雁拿着黑色的。由于二人要在一起拍攝貼紙相的同時還要同時拍到各自提上的棋子,二人為了要令大家同時處于「相框」之内,不自覺的彼此貼得很近,第一次和同齡女性如此貼紙近的沈松雁看着盧思鹋細嫩緊緻的面頰,看着她那飄逸﹑濃密和烏黑,散發着青春氣息的長發,聽着她甜美的聲線,心中有一種他前所未有過的特别感覺,仿佛完全被她吸引住,把視線放了在她而非貼紙相機中的鏡頭上,在貼紙相機屏幕的畫面提示拍照倒數的時候,盧思鹋有點不好意思但面帶微笑的的輕輕地對沈松雁說:
「不是看着我啊,是要看鏡頭啊」
面部開始泛起尴尬與羞澀的紅暈的沈松雁連忙對盧思鹋說:「啊......不好意思」
随着貼紙相機的鎂光燈一閃,活了十八個年頭的沈松雁拍下了他和同齡女生的第一張相片—兩個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手裡拿着晶盈通透的水晶象棋棋子,面帶滑稽還有點尴尬,以凱爾特萬福之母院為背景的貼紙相。他們之後再以相同的姿勢拍了另一張以路西亞冬宮為背景的貼紙相,兩張貼紙相,他們各自保存一張,盧思鹋拿了以凱爾特萬福之母院為背景的,而沈松雁則拿了以路西亞冬宮為背景的那張。當盧思鹋整體她書包裡的東西時,沈松雁發現她的書包裡帶着一本樂譜,上面印有「無玷聖心堂聖詠團」的字樣,沈松雁好奇地問道︰
「原來你是「大聖堂」聖詠團的成員,真是想不到,以往我也曾老師安排被到「大聖堂」參與活動,不知我以往有沒有聽過你的歌聲?」
盧思鹋聽了沈松雁的提問,面帶微笑地回應到:「你應該不會有機會聽到我的歌聲,因為我是負責鋼琴演奏部分的。我們聖詠團現在每星期日上午都會在大聖堂的禮堂舉辦聖樂共賞會活動,除了經典的聖詠外,亦有一些近年教友及其他聖詠樂隊創作的像現代流行曲風格的香城方言聖詠,除了我們聖詠團外,有時亦會邀請其他教友﹑聖詠樂隊來演出,互相交流切磋,你有興趣不妨來參加喔!」
沈松雁與盧思鹋整理完個人物品步出貼紙相鋪頭後,盧思鹋向沈松雁說:
「沈同學,今天很高興認識你,我們有緣再會吧!」
沈松雁與盧思鹋二人就此互相告别,結束了他們第一次的初見之旅。
距離拍攝那張貼紙相已近十個年頭,在當下的未圓湖畔涼亭中,沈松雁拿出他的銀包,再次翻開這張他當年和盧思鹋的合照,這張一直放在他的銀包中每天貼身陪伴着他,除了他在望月灣所押所的指模房中被獄政人員放入「包頭」中交由獄方代為保管直至在碧湖監獄刑滿出獄獲發還「包頭」那段期間的貼紙相,他望着這張已開始有點褪色,連背景的路西亞冬宮都失去了其原有的輝煌的貼紙相,注視良久,百般滋味在心頭,如同涼亭外的未圓湖湖面那樣,被狂風冷雨沖擊得泛起一重又一重的波瀾。
看着這早已物是人非的貼紙相,飽曆滄桑的沈松雁在未圓湖畔再回憶起當年偶遇盧思鹋後,怎樣一步一步地和她接近的往事……
當年沈松雁因聯校象棋比賽懈逅盧思鹋後,始終對她念念不忘,甚至很多時午夜夢回時都會再現和她一起下棋,一起談笑風生,一起緩緩走下聖堂山去拍貼紙相等場景,然然帶着甜美的微笑和幻想醒來。自此之後,沈松雁的人生目标就從除了好好讀書,考好高考,考上好的大學這單一目标轉變成同時想進一步地接近﹑認識和往盧思鹋交往這雙目标并行的高中生活。
在首次相遇時沈松雁得知了盧思鹋是「無玷聖心堂聖詠團」的成員,定期會在「大聖堂」舉行「聖樂共賞會」,他決定去參與這個共賞會,以欣賞宗教音樂演出作為契機,再去接近盧思鹋。沈松雁還計劃好在盧思鹋演出後帶着禮物去去後台「探班」,他思前想後,想到盧思鹋可能會在演出後會疲勞及口渴,所以打算送一枝冰冷的能量飲料給她,讓她能在演出後迅速回複體力。
在一個陽光普照,吹着涼快的秋風的星期日早上,沈松雁到便利店買了兩枝能量飲料後,放進背囊袋好,然後到「大聖堂」參與「聖詠團」舉辦的「聖樂共賞會」。随着表演台上的布幕拉開,演出終于開始了,「聖詠團」的團員會穿着純白色的聖袍,配上紅色的大三角領巾,整齊的分成兩列站在表演台上,後列的是男團員,他們在白色聖袍下都統一穿上黑色的西褲和黑色的皮鞋,前列的是女團員,團員的服裝要求似乎沒有男團員那樣嚴格,在長度至小腿中間的純白聖袍之下,團員穿着各适其适的褲子和鞋子,可以說真是多姿多彩。随着指揮員的金屬指揮一揮,坐在三角鋼琴前的盧思鹋彈奏出輕快而悅耳的旋律,「聖詠團」的團員以多聲部合唱出這首經典的聖詠—《馬槽歌》:
「遠遠在馬槽裡,無枕也無床 ……」
當一首又一首的聖詠響徹「大聖堂」的禮堂的時候,本身對教會活動興趣不大的沈松雁的注意力沒有放在教徙們的訟贊或是聖樂的莊嚴上,他主要在欣賞盧思鹋精湛的琴藝與彈奏鋼琴時所展現出的動人的氣質。表演結束後,沈松雁到後台去找盧思鹋,發現她正在執拾和整理物品,準備還原場地給「大聖堂」,沈松雁在背囊中取出一枝能量飲料,遞給盧思鹋并向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