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沈松雁等三人向店員點好了餐,這時候,盧思鹋人有三急去了洗手間,當盧思鹋離開座位走遠後,風婉燭凝視了坐在在她前面的沈松雁一會,然後輕聲地問沈松雁說︰
「沈同學,你真的很喜歡思鹋姐嗎?」
沈松雁一時間對風婉燭這樣直白的提問不知所措,支吾以對尴尬地回應說:「啊…這個…問題…其實我…怎樣說好呢…」
風婉燭打斷了沈松雁呑呑讨讨,斷續式回應,表情有點鬼馬地望着沈松雁的眼睛笑說︰「你這樣是想說不喜歡的意思嗎?那我就這樣對思鹋說你真實的内心想法了。」
沈松雁聽了馬上緊張地沖口而出回應道:「啊!不要啊!不是的,我其實是真的很喜歡思鹋的。」
聽了沈松雁沖口而出的自白,風婉燭微笑着說︰「哈哈,你終于敢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了,其實這沒甚麼難為情的,青蔥歲月,男歡女愛,本來就是人類社會中很自然的事,但你不去和思鹋表達你自己心中的想法,思鹋又怎會知到你的真實想法?就好像如果剛才我不對店員下單點菜,店員怎知到我想吃的是檬粉﹑河粉還是金邊粉,是想吃生牛肉﹑熟牛肉﹑雞絲紮肉,抑或蕃茄蟹?沈大食家,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沈松雁眉頭崩緊地沉思了一會,然後回應說﹕「要表達出來對方才會知道我的真實想法,在這一點上我認為你說的很對。然而,感情這事又和在餐廳落單點菜有所不同,在點菜時,在大多數情況下,除非食肆不能提供該菜式,否則在我們落單點菜的時候,店員都是單向接收的一方,我們在大多數情況下最終都會得到正反饋,即最終會吃到自己所點的菜式;但在感情上,如果對方是不喜歡自己或不想在現階段接受自己的話,表白就會得到被各種方式直接或間接拒絕的負反饋的結果,而思鹋又是我的鋼琴老師和在聖詠團裡的同工,我們彼此在生活中的交集很多,如果我貿然向她表白自己的心迹,一旦她的想法與我的期待有落差的話,被她拒絕後我實在不知道以後應該怎樣去面對她,可以想象到那場面可能會好尴尬。」
風婉燭聽罷沈松雁的回答,冷冷的笑了一笑,然後說︰「那你是會因為害怕被拒絕,就一直不去表白,白白的放棄這珍貴的學生時代的青澀之戀嗎?人生在世,做任何事情都會有代價,這世間上亦不是所有事情都是「等價交換」的,特别是感情這回事上,付出與回報不一定會成比例,甚至可能會完全沒有回報。然而,如果你果不去付出,就一定不會有回報;你不去表白,就一定不會成功。作為男生,在愛情上,有些東西始于是要由你來做主動的一方。」
風婉燭緊接着到對沈松雁說﹕「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之所以會在初次和你見面就問你這麼私人和尴尬問題,其實是想替思鹋打探打探你對她的真實想法。思鹋對你怎樣去想,其實我心中很清楚,否則她不會經常向我請教和你相處的事,。在這裡我也不妨透露給你知道,你即管放膽去向她表達你心中所想,我可以告訴你,隻要你勇敢的向前踏出這一步,你們二人的愛情之路前面将是綠燈長亮,一馬平川,甚至可以從學堂一路走進禮堂,嘻嘻!」
風婉燭話音剛落,盧思鹋就從洗手間的門走了出來,正步行回卡座上,此時店員也正端上他們三人該才所點的食物。
盧思鹋甫一坐下,就有點好奇地問風婉燭和沈松雁︰「你們剛才在聊甚麼?好像讨論得很認真的樣子。」
此時,風婉燭神情自若,很淡定地說︰「沒甚麼,就是和你的「沈大食家」從點菜說起,向他請教一下從食物到一些生活問題的看法而己。」
沈松雁則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然後略帶尴尬地連忙說︰「啊,說甚麼樣請教,實在是不敢當,隻是互相學習一下而已,婉燭會的東西可比我多,哈哈!」
就在盧思鹋等三人交談之際,店員已将他們之前所點的食物整齊的放了在他們面前,沈松雁點的是一碗紮肉雞絲湯檬﹑一碟米紙卷和一杯耶汁紅豆冰,盧思鹋點的是生牛肉湯檬﹑蔗蝦和一杯三色冰,而風婉燭所點的是蕃茄蟹肉湯河﹑蒸粉包以及一杯熱的羅望子水。
風婉燭看着擺滿了台面的食物,對盧思鹋和沈松雁說︰「我們不要隻顧着聊了,先吃東西吧。」
盧思鹋看着她面前那點嫩紅色的生牛肉和另一以小碟盛載的青檸﹑辣椒和金不換葉等配料,一臉疑惑的說︰「這牛肉完全是生的,到底要怎樣食的?還有這個青檸和金不換葉是用來做甚麼的?」
沈松雁回應盧思鹋說︰「牛肉是生的,但那湯檬碗中的湯可是滾燙的,通常食法是趁着湯還滾燙,把牛肉全部放入碗中,然後依個人喜好加上合适份量的青檸汁和金不換葉,以筷子連同檬粉和生牛肉趁熱攪拌,然後一個味鮮香美的生牛肉湯檬就可食用了啊。對了,在進食之前建議你先以匙羹舀一口碗中的牛肉湯喝一口嘗嘗,可能會令你從此愛上紅甯洲式食品,哈哈。」
盧思鹋以匙羹從碗裡一舀,喝了一口湯後,有點滿足的微微笑着對沈松雁說︰「這湯底濃而不膩,而且和金不換葉和青檸汁配合後有種鮮甜清香的感覺,沈大食家,你果然沒有介紹錯!」
就這樣,沈松雁與盧思鹋和風婉燭品嘗了一頓用心制作的正宗紅甯洲式湯粉餐,在就餐的過程中,風婉燭的手提電話兩次響起,她有意識壓低聲音和用手捂着嘴巴和手提電話的收音部位說話,坐在他對面的沈松雁聽不清楚她到底在說甚麼,不過之後盧思鹋笑着揶揄風婉燭說她網上買賣商品的「生意」做得很大,連食個飯也沒消停,沈松雁亦因而對風婉燭作為一個高中生就懂得利用互聯網和手機為自己賺取外快而感到驚歎不己。
然而,在這次與風婉燭的初次見面中,更令沈松雁驚歎與深思的是,他從風婉燭的口中确認了盧思鹋亦是喜歡自己的,而風婉燭的說話亦鼓勵及促使了沈松雁下定決心要尋找機會向盧思鹋表白自己的心迹,但缺乏戀愛經驗的他一時間不知道到底應如何做才好,他隻是從以往觀看電視劇﹑電影的經驗得知他需要制造一個和盧思鹋獨處的機會和找一個氣氛合适而又不容易受其他人和事所幹預的的環境去表白。
「将臨期」的第三個星期六來臨了,「大聖堂」中插上很多象征「喜樂」的粉紅色臘燭,那天晚上,「聖詠團」的相關人員與從教區來的人員開會讨論「大聖堂」在不安夜及耶誕日前後的相關活動安排,這次的會議比較冗長,當會議結束是時,已接近夜深,當會後盧思鹋和沈松雁二人在「十字星路」上準備離開聖堂山之際,沈松雁突發奇想,與盧思鹋讨論起位于聖堂山巅峰的鐘樓塔----這個被「大聖堂」以至方神父中學和聖海倫女書院都一緻列為禁地的神秘地點的問題。
沈松雁問盧思鹋說︰「那個鐘樓塔到底是甚麼地方?你有沒有聽聖詠團或學校的同工﹑同學說過關于它的故事?為甚麼無論是我們各自的學校抑或是大聖堂,都要把它列為禁地,禁止我們進入或靠近?」
盧思鹋回答說︰「沒有啊,學校的同學們似乎都不太了解亦沒有甚麼興趣去了解關于鐘樓塔的事,認為它是大聖堂内部的事;至于聖詠團方面,大家似乎都對它諱莫若深,特别是資曆比較深的團員更是如此,其實我也對此感到有點奇怪。」
沈松雁接着有點腼腆輕聲的對盧思鹋說︰「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鐘樓塔上去探險,那裡似乎能俯瞰到我們各自的學校和聖堂山下的景物,不知在深夜登上那裡望下去會有甚麼的感覺?我看今天開完這個漫長的會議後聖詠團的團員們都略顯疲态,會後似乎除了平日留宿在大聖堂的朱司铎和熾哥外,大家都準備離開大聖堂回家休息,如果我們現在等一段時間大家都離開大聖堂後折返聖堂山上去探險,不知會不會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成功在不被其他人發現的情況下登上鐘樓塔?思鹋,你…願意和我…一起…上去探險嗎?」
聽到沈松雁邀約自己夜闖鐘樓塔禁地,盧思鹋先是錯愕了一會,然後面帶喜悅與期待的回應說︰「好啊,那我們就先裝作離作大聖堂,走一段路等大家都離開了以後再折返聖堂山,一起去鐘樓塔探險,看看這傳說中的禁地到底是甚麼一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