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這不是顯而易見嗎?”周祉一邊說着,一邊解開領口的衣扣,大有做戲做全套的架勢。
想和自己曾經的雄主做點什麼,這是蟲之常情吧?
見沃倫還在往這個方向看,他扭過頭問:“你想看嗎?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覺得他會不好意思。”
“閉嘴,能不能要點臉?”江闌抓緊了自己的外套,演得十分入神,連被羞辱後那委屈中帶點新鮮和餍足的表情都演得一等一的真切。
“惡心!下流!龌龊!”
沃倫反應過來之後,真是又羞又氣,連罵了三個詞,扭頭去門口打電話了。
“雄父——您快來看看,我就說那家夥不是什麼正經蟲,我們家的家風都快被他敗幹淨了!您趕緊把他逐出家門行不行!”
十分鐘之後,首相大人趕到了這裡,看着他們三個蟲擠在這個小房間裡,他頗有些頭疼。
“我吩咐過不允許任何蟲進到這裡來,你們最好給我一個像樣的理由。”
“我在準備接駕事宜的時候,有問題想要向雌兄請教,”
沃倫既然敢把自己的雄父找過來,自然一早就想好了說辭,“四處找不到他,我就去查了監控,跟到了這兒。”
這理由還算是說得過去,首相又轉頭問周祉:“那你又是怎麼回事?弗洛裡安?”
周祉不慌不忙地說:“我發情期準備到了,他标記過我,用他的雄蟲素比用别的雄蟲的來得舒服。”
沃倫瞪大了雙眼,想不到他是真不害臊,連這種借口都好意思說出口。
江闌打斷了他們的對話,“等等,他剛才叫你什麼?”
周祉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來得及把更名改姓的事兒告訴他。
“弗洛裡安,我的新名字,我想,您應該對這個名字感到耳熟才對。”
“你是……酒吧裡的那個什麼師?”
“是安撫師,您還記得我,真是太好了。”
江闌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要把自己之前的信息全部删掉,敢情是要演這麼一出金蟬脫殼。
難道他就這樣一直悄悄地蟄伏在他的身邊?這也太陰險了吧?
眼前這隻雌蟲的臉上毫無愧色,甚至還有點兒小得意,顯然對自己這個新身份十分滿意。
江闌瞪了他一眼,心說之後一定要找機會好好把這筆賬算一算。
而眼下最關鍵的是該怎麼從這裡出去。
他在他們說話的間隙又打量了一遍這個房間,房間陳設精美,門口隻有一個警衛,而門鎖也不是很複雜的款式。
他猜,首相并非真心想要把他關起來,隻是他觸及到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内幕,不得已才把他關在這兒一陣。
或許他服個軟再賣個人情,就有機會從這兒出去?
想罷他主動對首相說道:“我答應您,之前的事兒我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現在我就照您說的回伊塔羅IX号去,正好我雄父剛上任,很多事兒都要我搭把手……”
首相聽完他的話後,陰恻恻地笑了,問他:“你現在知道了那麼多,你以為我還會放你回家去嗎?”
此話一出,氣氛急轉直下。
這話是什麼意思?江闌頓時警覺了起來,這老頭囚禁他還不算,難道想對他下手?
周祉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站在兩人中間,主動勸和。
“雄父,江老先生畢竟是一星之主,而這……”他環顧了一圈四周,歎了口氣,“這不應該是我們的待客之道。”
規矩都讓你懂完了,沃倫冷笑了一聲,“你想表達什麼?”
“不如,讓我把他帶回去?”他試探性地問道。
“可以。”令所有蟲意想不到的是,首相爽快地同意了他的請求。
江闌沒料到事情竟然這麼順利,他都有點懷疑這是不是在欲擒故縱。
半個小時之後,他走出了首相府,令他不爽的是,他的腳腕上多了個麻煩的小東西。
“回去了就給我解開。”他從沒想過會在自己的國家被蟲戴上這種東西,悶了一肚子氣,坐上車後立刻指揮道。
周祉坐在了他對面,低頭查看了一番這隻設計精巧的腳鐐,搖了搖頭,“不行,這個電子腳鐐我也沒辦法解開。”
“那他剛才給你的是什麼?”
“一個緊急裝置,隻需要摁一下……”
“慢慢慢!”
車駛出車庫,江闌拍拍自己右手邊的位置,讓周祉坐到他身邊來。
“你剛才塞給我的是什麼東西?”
“噓!”周祉用食指在唇前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在終端上打出一句話:“這個腳鐐能監聽。”
江闌閉上了嘴,心說怎麼這麼麻煩?
周祉把紙條接過來,在煙灰缸裡燒了個粉碎,随後才放心地舒了口氣。
“抱歉,我實在沒想到他們會在接駕這麼忙的時候仍監視着我的行蹤,很多事我不方便做,本想着讓你把信息帶出去,但還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