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賺錢的事嘛。衛染想，何況是舊東家賺不到的錢，更有意思。

但她沒必要和陸應塵解釋，隻是說：“對。”

氣氛莫名尴尬起來，少了韓邵這個愛打岔的，陸應塵的侵略感格外強烈，連他沉靜的呼吸都清晰可聞，入侵着衛染的空間。她其實是個社恐來着。

好在韓邵已經掐滅火光，大踏步走了過來，邊走邊朝她揮手。

“那麼，下次見吧。”衛染趕忙說。

“再見，衛染。”陸應塵的吐字格外清晰。

衛染仿佛得到釋令，立即去拉車門，然而這不是她熟悉的把手，她一時之間沒找到開關。

“這裡。”陸應塵突然側身過來，伸手按向車門的方向。

一種檀木混合雪松的氣味輕柔地飄來，又很快逸散在秋日的風中。

韓邵已經拉開車門，笑吟吟地低頭看向衛染：“磨蹭什麼呢？”

衛染含糊地應了，邁下車。

韓邵在一邊打量着：“咦，毯子要還給我陸哥，可不興順走哦。”

他輕輕一扯，把幾乎要垂地的毛毯繞成一團，扔進了車裡，又甩上門。

“拜拜。”韓邵朝車裡揮手，笑着喊道：“下次别開車了，一起喝點兒。”

陸應塵搖下車窗，衛染感覺到他的目光幾不可察地落在自己身上，又很快移開：

“再見。”

衛染在心裡偷偷跟他道了聲永别，這種又正又正經的男人，很危險。

韓邵目送黑色的車消失在街角，才飛快轉身往面館裡進：“走吧，我們長話短說。”

衛染松了口氣：“早就該這樣了，還不是你啰啰嗦嗦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過分敏感，她感覺韓邵的氣質有些變化。

這種感覺直到落座的時候，變得更強烈。

這間狹長卻幹淨的面館是衛染常來的。韓邵找了最裡的位置坐下，伸手拿過菜單點了幾個菜，又遞給衛染：“你還需要什麼？”

衛染直接把菜單還給老闆：“一碗湯面就夠了。”

韓邵不甚在意地點頭買了單，等老闆消失在櫃台轉角處，突然開口：

“做我女朋友吧？”

衛染嗆了口水：“什麼？”

韓邵給她遞了張紙巾：“或者說，我們可以維持一種親密關系，對外就聲稱是男女朋友。這樣你對你媽媽也好交代吧？”

衛染也不是沒産生過類似的想法，找個名義上的男朋友糊弄家裡，但是……

她猶豫說：“也沒必要吧，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好辦法。這不是把簡單的事情搞複雜了嗎？”

韓邵不以為然：“還是很簡單啊。你媽媽對我很滿意，我嘛，處于某種原因也需要一段固定的關系，我對你也有一些好感，這也不算騙人。”

衛染沒想到韓邵這麼直白，她索性也攤開說：“但是我現在并不想談感情。”

韓邵聞言楞了一下，哈哈笑起來：“那不正好嗎，小衛染，像波伏瓦和薩特那樣，我們的關系也可以是完全開放的，互不幹涉。當然……”

他語調一轉，流露出暧昧的神色：“如果你有任何需要，也可以随時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