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染等了他一步:“這裡不合适,而且,你不是想租房子給我?”
雖然陸應塵迂回了一番,但衛染聽話聽音,自然明白陸應塵想幹什麼,隻不過,這件事具體怎麼辦,還得按她自己的方式來。
所以她特意強調了“租”字,表示并不想因為韓邵白領這個人情。
但陸應塵出乎意料的幹脆:“确實想租給你,我們可以簽合同。”
他這麼絲滑,衛染幾乎懷疑自己的猜想是自作多情。
陸應塵難道真的有個急于出租的房子?不會是今天照騙房的其中一個吧。雖然他看上去正直單純不差錢,但萬一呢?
她警惕地停下腳步:“我可以先看看房間的照片嗎?”
陸應塵很配合。他掏出手機,拿得很低,當着衛染的面翻起相簿,衛染瞥了一眼,幾乎都是一些小貓的照片。
其中一張小貓攤着白肚皮躺着,毛卷卷的。
“真可愛,小貓肚皮~”衛染很想吸一口:“這是什麼貓?”
“這張嗎?”陸應塵點開放大,“是賽爾凱克,剛剛學會躺。”
衛染豔羨地看了兩眼,突然反應過來:
這卷毛小貓半靠半躺,後面那棱格是什麼,很像是男性的腹肌啊……
一棱、兩棱,深刻的線條隐沒在淩亂的衣褶中,讓人意猶未盡。
她下意識地瞟向陸應塵的腰腹,卻隻能看到複古花紋的毛衣服帖地收在身上,雖然肩寬腰窄,但穿衣的人太過含蓄,連襯衫的袖扣都吝啬解開,更别說其他的了。
不過這身衣服陸應塵又是什麼時候換的呢?喝咖啡和吃晚飯不能穿同一身嗎?
雖然都很好看就是了。
如果全天下的男人都願意像奇迹暖暖一樣一日兩換裝,世界會不會和平不少?
陸應塵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找到了。”
衛染感覺臉上發熱,連忙從陸應塵的身上移開目光:“哦?”
她接過手機,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
是閣樓的一角,挑高很高,并不逼仄。明亮的光線從側壁和屋頂傾斜下來,竟然還有碎金般的樹影,可以想見,這是一個窗景很美的房間。
雖然建築結構能看到昔日洋房的影子,内部裝潢卻顯然經曆了一番整修,呈現出主人低調而自然的品味。
陸應塵:“你可以往後看看。”
他伸手劃向下一張圖片,不小心蹭到衛染同時撥動的指尖,觸電一般地縮了回去。
衛染發現他把那根食指局促地藏進手心裡,握成了拳。
陸應塵:“有靜電。……我最近常常被電。”
衛染恍然大悟:“哦,秋天比較幹燥,你可以握個電池在兜裡,很有用。”
她重新看回照片,這是另一個角度,她越看越中意:
現成的木地闆和微水泥的牆面,和她想要的氣質不謀而合,在斯堪的納維亞風格簡潔自然的基礎上,可以随意勾勒出複古、侘寂、包豪斯等等折中主義的組合。
這時,她看到旋轉扶梯在畫面一角,空隙中有一把柚木搖椅。
她猛地擡頭,和發呆中的陸應塵四目相對:“你的房子在觀複路上?”
陸應塵微錯開眼:“觀複路21号。”
他躊躇着:“你覺得怎麼樣?要不要來看一眼,其實如果你需要臨街,也可以用一樓……”
衛染打斷了他:“太好了,一定要租給我!”
觀複路21号。正是衛染上午夢寐以求的那棟小洋房,一樓還是二樓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早就一見鐘情了!
要不是怕吓到陸應塵,她真想把他抱起來轉兩圈。
誰能想到,早上念念不忘的意中房,晚上就能溜到自己掌心呢。
她忍不住笑起來:“這麼好的房子,真的要租給我嗎?不會明天就反悔吧?”
陸應塵促狹地說:“不問問價格嗎?這次不怕被騙了?”
衛染沒想到他剛才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不太好意思,但是:“價格也是要問的。”
陸應塵笑了起來。
他其實是一個很生動的人,無怪能和韓邵玩到一起。
衛染想起這層關系,心中一動:“我知道你是看韓邵的面子租房給我,但是我會好好地對待你的房子,也會照顧好你的植物,你可以放心。”
“你是韓邵的女朋友,”陸應塵的臉側了過去,看不清神色:“說什麼我也該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