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此理直氣壯,以至于衛染很想為他們的“甜蜜”愛情鼓一會小掌。
不過段小姐的嘴裡卻發出了一段很有煽動性的聲音:“啧啧啧……啧啧啧……”
衛染:“啧啧啧……?!”
她想起宋女士一直嚴禁她啧嘴。不過這樣真的很快活。她發現。
這刺耳的聲音也吸引了格子愛好者的關注。
格子西裝男很憤怒地轉過頭:“你們!”
陸應塵悠然向前了一步,擋在他前面:“這也是我們四個第一次正式約會。”
衛染&段小姐:???
衛染側目看向陸應塵,不明白他那看起來那麼高冷又優雅的嘴裡是怎麼說出這麼燙嘴的話的。
韓邵卻好像很适應良好,他靈活地向窗邊移位,拽着陸應塵坐到了自己剛才的位置上:
“還是說,你倆也想加入我們?”
衛染:!!!
段小姐反應很快,她踩着高跟鞋一步邁進最裡面的座位,也順手把衛染拉坐下來。
眨眼間,這個四人桌已經滿了。
“你們……!”格子禮服小姐跺着腳跑了幾步,又被他們的領座員攔下領到了旁邊一桌。
韓邵風騷地朝格子西裝男飛了個媚眼,西裝男臉色發青,一言不發地跑了。
“膽子真小。”韓邵遺憾地說:“沒意思。”
段小姐語氣很甜:“估計那位先生心裡在想:你們這群人,是要得病的~”
她說着,朝望向這裡的格子小姐親昵地嘟嘴,隔空“bo”了一下,然後笑得花枝亂顫。
沒想到朋友圈裡裝文藝的段小姐私下是這種風格,衛染想,怪不得第一次見面談得緊繃繃的,她還以為是因為咖啡館不夠私密。
她又低頭看了眼今天方便幹活穿的工裝褲和黑色大衛衣,發現搬家具蹭的灰印子還沒撲淨,段小姐竟然也貼着自己走了一路:
看來上次和她裝過頭了。
一塊藍灰色手帕遞到自己面前。
衛染頭也不擡:“用不着。”她用手拍了兩下,灰就掉了。
“給你擦手。”她聽見陸應塵說。
衛染恍然反應過來這是在餐桌上,不是在她習以為常的裝修施工現場,連忙接過來,卻又有點猶豫:手帕比手幹淨。
韓邵笑了:“随便擦,老陸有一千條帕子,當抹布都夠用。”
段小姐:“都傻啦?這不是現成的熱毛巾嗎。”
她招手攔住路過的服務生,硬生生讓他把一籃子白色熱毛巾留了下來:“随便擦,我請了!”
衛染沒想到一點浮灰後來吸引這麼多視線,趕忙擦了手應付過去。
這時候,她發現有點不對。
由于搶座位的後果,她面前正對着陸應塵,而身邊的段小姐則對着韓邵。
她躊躇地看三位朋友,希望誰發現這種奇怪的境況。
偏偏陸應塵正在仔細地擦拭他的眼鏡,韓邵在座位上興緻勃勃地對着落日拍照,而段小姐,已經拿出小鏡子和粉撲開始補妝了。
她從鏡子裡看見衛染疑惑的目光:“你幫我點一個惠靈頓小牛排,配羅宋湯。”
衛染隻好先拿着菜單和等在一旁的服務員點菜。
“我要油封鴨腿,再來杯咖啡。”韓邵跟段小姐揮手:“你讓開點,擋住我的光了。”
段小姐不滿:“你别光拍太陽,能不能給我拍幾張,現在這光正好呢……”
衛染明白這兩人是指望不上了,她再看陸應塵,對方已經拿起菜單加入了她,一邊看一邊飛快地詢問其他人的偏好,很快從前菜到甜品依次把幾個人剩餘的部分補齊了。
“衛染還有什麼想要的嗎?”陸應塵最後說。
“沒有,簡直是無可挑剔。”衛染由衷地說。陸應塵當點菜員可比自己适合多了,自己想要的、猶豫的他都能通過一些細節幫忙做出取舍。
除了在設計方面,衛染自認為是世界上最猶豫、最左右橫跳的那部分人了。
陸應塵颔首,他合上菜單,又看了衛染一眼,突然對服務生說:“再加一份時令水果gelato。”
衛染吓了一跳,她剛才那一秒鐘正在心裡嘀咕:現在吃個冰淇淋不錯,不過菜都點完了,甜品也有不少,還是算了吧。
陸應塵是怎麼發現的?還是他也想吃?
服務生:“好的,是餐後上嗎?”
陸應塵這回沒再看衛染:“現在就上吧。”
簡直是神了!衛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試探着問陸應塵:
“你怎麼突然想點冰淇淋呢?”
陸應塵把菜單還給服務員:“沒什麼,就是想起來好久沒吃了。”
“哦。”衛染放下心來,她差點以為自己被看透了。
冰淇淋很快被端上來,分子料理像一幅立體油畫,有星空和街道,巧妙地分成了四小方塊,冒着絲絲涼氣,陸應塵把漂亮的保冷瓷盤移到中間。
韓邵看着連挖了好幾下的段小姐,語氣有點奇怪:“你不會剛好想吃gelato吧?”
段小姐一副陶醉的樣子:“就是很甜很好吃啊,不過我最近都在控糖,唉,不敢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