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向一邊被衛染瞪過、卻依然看着她的男人,微笑問:“今天忘帶眼鏡了嗎?”
那人茫然地:“我不近視啊。”
秦漪點頭:“那我就沒搞錯了。你在看我朋友?你是哪個學院的,學分績點多少?”
“關你什麼事?”他氣急敗壞地說。
秦漪:“喲,我就是問問看,怎麼急啦?”
“有病吧。”他拎起地上的書包,轉身就跑了。
秦漪朝他喊:“你怎麼知道!”
他跑得更快了。
秦漪走過來,無辜地朝衛染攤手:“看到了嗎?學校裡的男生,還是很單純的。”
衛染忍笑:“我學會了,不過,你之前就這麼硬剛嗎?”
秦漪拉着衛染往禮堂裡走:“那也沒有,不過,結過婚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原來結婚還有這種好處。”衛染說。
兩個人對着票找到了座位,衛染搶先一步坐到靠右的座位上,把更正的位置讓給秦漪:“對我來說沒差别。”
秦漪隻好坐到她左邊,一坐下,她笑了:“我這個位置座椅彈簧壞了。”
她說着,卻也不肯起來再讓衛染給她讓座。
衛染無奈:“一會看有沒有空位,我們換換。”
秦漪搖頭:“我們學校每場都會坐滿,校内校外,一票難求啊。”
衛染聽她說着,環顧四周,離開場還有二十分鐘,已經上座了九成,看來秦漪所言非虛。
她靠在椅背上,望着台上的樂器發呆,突然想起秦漪說的話:
“你剛才說,你有病……是真的嗎?”
秦漪撐着下巴:“病了,又沒病。”
衛染疑惑地看向她。
秦漪淡淡地:“焦慮、抑郁、躁狂,現在誰還沒點心理疾病呢。”
她又沉默了,看上去回到了衛染和她最初對話時的狀态。
衛染也沉默了。她想起孟天家裡的廢墟,那是不是也是秦漪心裡的廢墟呢?
既然秦漪也是一個設計師,她為什麼不自己設計自己的家呢?
她的腦海裡充滿疑問。
場上還在進人,過了一會,衛染右側的空位有人坐了下來,連忙把脫下的外套往懷裡收了收。
“要把大衣挂起來嗎?”有人說。
她無動于衷,直到聽見自己的名字。
衛染轉頭看去,猝不及防地看見了陸應塵的臉,他移開了目光,似乎被台上的人吸引,說話的方式很随意:“需要嗎?”
他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反而讓她輕松許多。
“謝謝。”衛染說:“不過不用了。”
秦漪戳了她一下,衛染看過去,發現她在對自己眨眼。
“這是陸應塵。”衛染給她介紹,又跟陸應塵說:“這是我朋友秦漪。”
秦漪很熱情地向陸應塵伸手,陸應塵虛攏了一下她的指尖,兩人在衛染面前握了手,交換了個眼神。
這一幕在衛染看來有點滑稽,她很少需要這樣介紹别人。她不自在地貼住椅背,表明面前的交流和她無關。
秦漪和衛染耳語:“他能進休息室?能不能讓他順手也幫我挂個衣服?”
衛染有點為難:“這…”
她沒覺得自己已經和陸應塵熟到可以使喚她,但是怎麼給秦漪解釋呢?
陸應塵卻聽見了:“可以。”他站起身,接過秦漪遞過來的羊毛小外套,又向衛染伸手。
事已至此,衛染也隻好把腿上的衣服給他。陸應塵含笑看了她一眼,走了。
衛染發現他今天穿了一套西裝,顯得人肩寬腿長,十分養眼,不禁又偷偷瞟向他的背影。
秦漪:“他蠻帥的。”
衛染好像被抓了包,收回視線,一本正經道:“是嗎?”
秦漪笑道:“當然。不過你放心,從孟天以後,我對這種成熟男人都不感冒了。”
衛染:“哦。”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