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這絕對暗箱了吧。

肖酉安看向那頭捏着張紅桃十樂呵呵的甜面醬。

這絕對暗箱了吧！

身邊薛月明突然不留痕迹地一撞自己，他看過去，小姑娘沖他擠了擠眼睛。

肖酉安覺得薛月明應該是對他有很大的誤解，比如她會覺得自己跟付己昂是假裝關系不好，比如她會覺得自己不看文娛熱點的事是謠傳，比如她會覺得自己選微博文案的審美會比劉茂彥高。

再比如現在，她估計覺得自己能看懂她的眼神。

肖酉安苦笑，雖然不明所以，但也依葫蘆畫瓢回了個差不多的眼神回去。

那頭薛月明眼睛一亮，沖他比了個拇指。

“你們三個誰先問？”冤大頭劉茂彥托着下巴，懶洋洋伸出筷子夾了塊肉塞進嘴裡。

“我先吧。”付己昂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筷子，擡頭看向他們，“月明，我問你。”

“什麼？”薛月明坐直身子，如臨大敵地擺出了個戰鬥姿勢。

“你五一的時候發了條微博，說要給粉絲驚喜，是打算做什麼？”付己昂問。

中規中矩，毫無節目效果，卻能給粉絲謀福利，是保險的問法，很符合付己昂的風格。

薛月明哦了一聲重新坐好，似乎還有些失望。

但很快又笑起來：“是這樣的，我打算出一本個人pb，免費抽5000個粉絲送給他們。”

衆人都看着她，擺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做效果。

“那我問你，小付。”樂完之後，薛月明又指指他，“你就……說說你對肖酉安的真實看法吧。”

被問的人還沒回答，這邊肖酉安先他一步陷入了沉默。

現在算是知道這小姑娘剛剛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了。

那頭付己昂盯着地闆，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在思考，讓人看不清情緒。

“不許撒謊啊，”薛月明突然補了一句，“賭上自己的演藝生涯，摸着自己的良心。”

這下付己昂是真真切切的沉默了。

衆人坐在洞口，這會兒正好一陣風吹過，把肖酉安的劉海吹得有些遮視線，他低下頭伸手理了理。

理到一半，聽見付己昂開口：“希望他能永遠别跟我說話。”

肖酉安：“……”

“為啥啊？”劉茂彥又夾了塊蘿蔔。

“那是另一個問題了。”付己昂重新拿起筷子，“下一個該誰？”

“酉安來！”薛月明推了推肖酉安。

肖酉安還在回味着付己昂對他單方面下的禁言令，被推得整個人一歪，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雖然自己對付己昂确實不太了解，但今天跟薛月明一通閑聊之後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付己昂對自己心存芥蒂的原因。

知道了原因，反而湧出更多疑問。

問題太多，面對鏡頭還得謹言慎行，一大串話湧到嘴邊，轉了一圈後又生生吞了回去。

他不知道該問什麼，能問什麼。

那頭付己昂拿筷子的手一頓，愣了一會才重新開口道：“問吧。”

肖酉安看向他，付己昂并沒有躲開。

仔細算來，這竟然是兩人從那天電梯前的争執過後第一次正正經經的，沒有避開的對視。

他也第一次注意到，付己昂的眼睛是純黑色的，隻要一逆着光就會很暗，看上去甚至會顯得有些陰郁。

如果薛月明說的都是真事，那為什麼隻是提到以前的事情，就會讓付己昂這麼讨厭自己？

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稍微坐直了身子，輕聲開口：“播不了就跟我說一聲，我換個問題。”

付己昂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體貼，表情變了變，很快又恢複了波瀾不驚的樣子：“行。”

得到肯定的回答，肖酉安輕輕松了口氣。

至少付己昂現在心情沒有很差。

他帶着一絲小心翼翼，緩緩開口：“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提小時候的事？”

付己昂低下頭，沒動。其他人也都沒有吱聲。

空氣似乎被凝固了，連風都小了很多，肖酉安緊張地一抿嘴，下意識瞥了眼鏡頭，懷疑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小時候……太傻。”那頭付己昂開口打破了沉默，聲音很平靜，卻始終盯着鍋裡的菜，沒看他，“得罪了前輩。”

“啊？”他原本都沒指望付己昂會回答，如今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肖酉安忍不住有些着急地往他身前挪了挪，追問道，“怎麼得罪的？怎麼回事？”

付己昂突然把手中的筷子一放，站了起來：“我輸了，我去找寶藏。”

“哎！”肖酉安想去抓他手臂，付己昂走得太快，他撲了個空。

什麼意思？

哪個前輩？

一個小孩能怎麼得罪前輩？

他心裡一團亂麻，自己與付己昂總是存在着一層隔閡，他想通過隔閡去看他，卻怎麼也看不清。

如今這個問題一出，他莫名覺得自己離付己昂或許就差着最後一步了。

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鬼牌！”肖酉安把牌往劉茂彥那頭一推，緊跟着站起身，心急如焚道，“來決鬥！”

“我靠，這麼快就有我戲份了？”劉茂彥摩拳擦掌站起身，扭頭看向坐在一邊的甜面醬，“來吧！甜隊，你說說怎麼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