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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中斷了少年的胡思亂想,小小的人兒回過頭來,隻見風信子先生正站在門口,滿臉都是被煙熏糊了的模樣,手裡的鍋鏟足以表達當時“戰況”的慘烈:
“咳咳,鍋子……有那麼點問題,你會做飯嗎?”
哈……這倒也對,總不能指望一個幾千年來,對于“做飯”這件事隻有觀看經驗的風信子花能夠有什麼造詣,玻璃鳥兒抽了抽嘴角,可對上他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後,最終仍是敗下陣來:“你打算做什麼?”
“培根雞蛋,還有拉面。”
大早上的吃拉面,該說這口味确實是重。少年眉頭一挑,随手抓了件羽絨服套到了身上,又接過了風信花兒手上焦黑一片的鍋鏟,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
“培根家裡沒有,拉面口味重,早上兩碗陽春面,給你煎個荷包蛋,不接受反駁,有沒有意見?”
對于這看着長大的崽子廚藝什麼水平,風信子先生自然還是有那麼點數,明明是個海邊的娃子,不管做什麼都充斥着一股酸過頭的酸辣味,但也沒辦法,現在人家才是管飯的,花兒隻得弱弱地擡起手:“莫得意見。”
“真乖,再給你加個腸。”
喜提加餐的風信子花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可當他們回到廚房時,這一切的情緒又都化為了深深的恐懼,畢竟做個飯能把整面牆給熏成一片黑的人兒,這個時代多少還是有那麼點罕見。
對此,玻璃鳥兒不禁扶額:“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打人别打臉。”
聽這一句,唯一的廚子勃然大怒,當即把人拖來當起了幫工:“你什麼意思?!我又不會打你!過來幫忙,你把抽油煙機給開開,怪不得臉被熏成這樣,一會兒自己擦擦,喏,毛巾。”
“對不起……”
作為知錯就改的好花兒,風信子先生當即便承認了錯誤,聽得玻璃鳥兒又是一陣心驚肉跳,雞皮疙瘩險些掉了一地:“多新鮮,輪到你給咱道歉了?現在,趕緊的擦擦臉,一會兒可不好擦了。”
“那個……”
“還有什麼事?像個姑娘家家的。”
“你真的……愛着這個世界嗎?”
聽到意料之外的問題,玻璃鳥兒不免有些驚訝,他愣了會,又踮起腳尖擡起手,揉了把風信子先生的腦袋:
“别想那麼多,一會還得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