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不由笑道:“唉,殿下當真是隔了身份就隔了人情般。”
楊天權不語,溫不由是在她繼位第二年投靠過來的,來時衣衫褴褛說是與溫州南斷了關系,半真半假她也不敢相信。
直到後來派人收集了偕澤的消息才有了半分信任,不過溫不由來的也湊巧,背靠天下商賈大家,哪怕是父子反目成仇也不會輕易公開家族内部不合的關系。
由此以來,溫不由的身份反而幫助到了楊天權,而楊天權則給溫不由提供了能夠藏身的地方。
“不過是你對我有利,相互成全罷了。”
溫不由聞言一笑。
“此次來有事?”
溫不由從袖間取出了一個小物件,上面雕着幾個楊天權看不懂的字體。
“這是我在西北攔截的,密信。”
溫不由神秘一笑,将那東西在手中琢磨一番,“咔嚓”一聲打開了外殼,裡面一張字條暴露出來。
他當着楊天權的面将那東西取了出來,展開盯着字條慢慢道:“……”
楊天權看着他語塞的樣子反而譏笑一聲,道:“寫了什麼?”
溫不由一臉淡定的将東西折了回去,重新塞進那外殼裡,呈給楊天權道:“殿下。”
“我看不懂。”
楊天權伸手拿過了那東西又塞進馬車内的暗格裡道:“辦事不錯。”
溫不由坐了起來,得意道:“那是自然。”
随後溫不由挑起了簾子一角,見馬車隊出了城,好奇問道:“這是要去哪,這麼大陣仗。”
楊天權看向溫不由的目光裡帶着些思索道:“去滄永。”
“那我不去。”說着溫不由逃也似的竟然直接拉開了簾子打算跳下馬車。
楊天權見他動作淡聲道:“站住。”
溫不由動作一滞,聞言道:“殿下……怎麼了這是……”
“你随我進宮。”
溫不由忙轉過身來,一臉驚恐的看向冷漠的楊天權道:“殿下,萬萬不可啊殿下……”
哪知楊天權卻不依着他,歪頭反問道:“有何不可?”
溫不由看着有些着急,楊天權從未見過他這般神情,略一拍手就急忙道:“殿下,我這要是去了那不是……那不是死路一條嗎?況且殿下也會受影響的……”
楊天權道:“我有說過讓你帶着你自己的臉皮去了嗎?”
溫不由大驚失色,忙道:“不至于吧殿下,這點小事就要要我命?”
楊天權扶額無奈道:“隻不過是讓你易容過去而已,你平時的精明現在都跑哪去了?”
溫不由一擦汗,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這也不怪他多想,楊天權在這三年内可是在離平鏟除了不少盤根地方的勢力,心狠手辣一點也不輸當年離平王的氣勢。
溫不由又道:“可是,我不會啊,再說我去了幹嘛?”
“去就行了。”
溫不由不知道她在指什麼。
楊天權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在外這麼久,京中就沒有什麼消息?”
溫不由道:“我哪敢回京,且不說是離平,那麼大一個京城怎麼可能沒有我父親的眼線。”
訴完苦,他繼續道:“不過殿下要說真有事,那确實還有有傳的遠的。”
馬車颠簸了一下,應當是駛入林中了,周圍逐漸安靜了下來。
楊天權低聲問道:“什麼事?”
“話說是兩年前九公主突然失蹤,後來被找回宮裡就像換了個人一樣,我聽說九公主在禦前還滿身鮮血,活像一個脫了皮的厲鬼!”
楊天權皺着眉想象着畫面随後,看向滿臉不忍的溫不由道:“當真?九公主身邊難道真沒有暗衛?”
溫不由一臉見鬼的表情道:“這我怎麼知道,不過我聽說是的。”
九公主。
楊天權垂眸心裡暗道。
溫不由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哎”了一聲,看向楊天權。
“我想起來了,之前皇上冬遊刺殺一事好像就是九公主主導的,真是身邊養了頭虎狼,怪不得放在宮外養。”
“冬遊刺殺?”楊天權腦海裡不禁浮現了三年前那日的場面。
“對,好像九公主受罰就是因為此事。”
“謀逆之罪可是大罪,九公主這是怎麼想不開啊……”
馬車彎彎繞繞總算繞出了樹林,不多時便看的到京城了。
楊天權垂眸手上摩挲着别在腰間的一條黑發帶。
柳萬殊……
當真是好久不見,一個把她耍的團團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