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兩人臉上的表情卻又在訴說着異常。
鄭正和艾莉的表情都十分興奮,看着這幾個正在瘋狂掙紮的學生,臉上笑得褶子都出來了,仿佛看到天上掉下的餡餅正好砸在自己手裡,驚喜又高興。
一道閃電劈開天空,映照着這兩人詭異的笑容,驚得人心裡發慌。驚雷過去後,鄭正連忙招呼,把人迎進了校醫院,而艾莉則欣慰地在一旁點頭,最後看了一眼周圍,确認沒其他人在這裡。
畢竟全校在組織考試,老師和學生被拴在教室,一般不會有人敢舍棄考試時間在校園裡亂跑的,除了阿清這個“傻子”。
阿清看了看這棟建築,他知道方始就在裡面,已經有整整兩天的時間沒見面了,即便有信件來往,可那終究不及見面,如果,不被方始發現是不是就不會觸發系統警告?
搖了搖頭,阿清想,自己可是跟蹤這些瘋學生來的,是來調查真相的!
如此說服自己後,阿清立刻潛入了校醫院。
聖約翰學院的學生大約有1500人左右,對于一個學生衆多的私立高中學校,校醫院占地不小,同時擁有各種各樣的診療室、材料室等。
而方始此刻正在檔案室裡處理學生醫療記錄,他發現檔案裡大部分學生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精神問題,偏執,狂躁,驚懼,胡言亂語,都是十分常見的病症,而且越是靠近最終考核,也就是越是高三的學生,精神疾病的爆發率就越高。
翻着翻着,方始停在了一頁,上面貼着一個清秀男生的照片,旁邊的姓名欄裡寫着“林憂”,回憶起昨天收到的筆記中,阿清貼在筆記後面林憂的日記。林憂作為優等生,日記中的字迹十分隽秀,整齊又好看,與左邊一撇一捺都歪歪扭扭的阿清的字迹形成了鮮明對比。
方始想,阿清的字迹居然比昨天的還要差了,但想到這是他一筆一劃認認真地寫的又覺得很可愛,不禁會心一笑,盡管有林憂的字迹對比,但方始還是覺得阿清的字,樸實又可愛,就像陳家村時,他乖乖的樣子,讓人心裡軟軟的。
按下心中的擔憂和一點點思念,方始又想起昨天的筆記中阿清提到的,有宿管在學生睡着後給學生注射莫名液體的事,方始可不相信學校是會對學生好的,說不定學校這麼多得精神病的學生就是注射液體後的受害者。
而林憂貌似不太一樣,在日記中,林憂成績好,一直穩定在班級第一名,哪怕認識一個叫鄧為的學生後抽出很大一部分精力去幫助鄧為提高成績,林憂的成績也沒有出現過下滑。
筆記中記載了與鄧為的初識和友情發展,以及鄧為在高三越來越惡劣的破壞兩人關系的行為。
記錄中比較難以理解的就是鄧為突然的轉變,那是一種無止境的好,林憂的喜悅透過感歎号和語氣詞表達了出來。
逐漸地筆記中出現了自我懷疑和審視,林憂在鄧為無邊界的“好”中開始懷疑自己的性取向,開始審視自己和鄧為的關系,到底是友情還是愛情,最後,林憂在猶豫搖擺中将這段關系定位為了愛情。
後面的日記斷斷續續地寫了一些兩人親密關系中的小細節,而後林憂就開始在日記中表現出恐懼。
因為在聖約翰學院,愛上同性是一種“精神疾病”。
林憂很害怕被發現後兩人被學校懲罰。但即便如此,他也并沒有選擇放棄這段感情,他在日記中曾寫道:“我不認為愛上一個男人是一種病。愛人這種事情怎麼會是病呢?愛是美好的,純潔的,神聖的,難道隻是因為我的愛人生來和我是同一性别,我就要背棄自己的心,背棄自己的靈魂而不愛他嗎?我不會放棄鄧為,我也相信鄧為。”
之後,日記就停止了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