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内,昏黃的油燈在風中搖曳。
玲子站在門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門框上的裂痕,她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心中滿是擔憂:“七亞出去兩天了,要不要去找他?”
四眼仔坐在吱呀作響的木凳上,鏡片反射着微弱的燈光。
他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讓他一個人靜靜吧,他隻是需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發洩一下自己的情緒。
此時門簾突然被掀開,冷風灌入屋内。
七亞踉跄着走進來,紅腫的眼睛在昏暗中格外醒目,他的衣袖沾滿泥土,指節上還帶着幹涸的血迹。
玲子連忙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米香在空氣中彌漫。
七亞沉默地接過,坐在角落的矮凳上,他的影子在牆上拉得很長,仿佛要将整個房間的黑暗都吞噬。
屋内隻剩下細微的咀嚼聲,和油燈燃燒的噼啪聲。
四眼仔的目光落在七亞顫抖的肩膀上,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了然。
玲子欲言又止,最終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與此同時,一番隊會議室内。
山本總隊長的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如同驚雷。
“讓那個孩子成為死神?你們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京樂微微擡頭,鬥笠下的眼睛閃過一絲精光:“老爺子,與其放任一個定時炸彈在流魂街,不如将她放在我們眼皮底下。況且...她的天賦确實驚人。”
“那兇手呢?”
“尚無線索。”浮竹答道。
“什麼?!”拐杖突然砸碎青石闆,裂紋如蛛網蔓延至兩人膝前,“我讓你們去查找兇手,不是讓你們去發掘天才的!”
京樂和浮竹半跪在地上,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翌日。
京樂領着秋水步入了真央靈術學院那莊嚴的大門。
她盯着真央靈術學院鎏金匾額,舌尖抵住犬齒計算着圍牆與樹林的距離。
“别數了,每棵樹後都藏着眼線。”京樂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你可别想着逃跑。”
秋水不禁暗暗咂舌,他怎麼知道的?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随後換上了學校的制服。
衣服的質地和剪裁都顯得頗為講究,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制服的袖口,上等的面料讓她感到些許不适。
前一天。
秋水一臉疑惑問道:“上學?”
“是的,每個死神都必須經曆這一過程,不論是來自貴族階層還是流魂街的居民,都要經過六年的系統學習和訓練,才能正式成為死神。”京樂稍微停頓了一下,目光中帶着一絲贊賞,“不過,像你這樣有天賦的,可以選擇跳級,或者,更有可能的是,你會直接被提招進瀞靈庭。”
此時。
京樂與校長的交談已經結束。
他拍了拍秋水的肩膀,示意她跟上:“走吧,我帶你去寝室。”
推開寝室的門,灰塵在陽光下飛舞。
秋水打量着這個略顯陳舊的單間,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但當她注意到牆角刻着的符文時,笑容瞬間凝固。
“特别關照?”秋水轉身挑眉,猩紅瞳孔倒映着京樂帽檐下的陰影,“還是說...怕我傷到那些貴族少爺小姐們?”
京樂輕輕壓了壓帽檐掩飾笑意。
“記住,保持低調,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好了,宮葉秋水,好好努力學會,我在八番隊等你。”
說完,京樂沒有回頭,隻是揮了揮手算作告别,隻留下一個潇灑的背影。
“什麼八番隊,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去八番隊了?”
然而,回應她的隻有走廊盡頭回蕩的腳步聲。
教室的門在秋水的推動下發出刺耳的吱呀聲,陽光從高大的落地窗斜射進來,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數十道目光齊刷刷地投來,像探照燈一樣在她身上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