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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自由的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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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新來的同學...”老師的話還未說完,教室裡已經響起了竊竊私語。

“喂,這個是插班生诶。”

“說不定是走後門進來的。”旁邊的女生用手帕掩着嘴輕笑。

“宮葉?”一個少年誇張地挑眉,“又是哪個流魂街的野孩子吧?”

秋水微微蹙起了眉頭,她的目光掃過那些衣着光鮮的學生,最後定格在窗外自由飛翔的麻雀上,它們撲扇着翅膀,輕盈地降落在窗台上。

果不其然,秋水在踏入校園的首個夜晚便悄然逃離,但她很快被京樂布下的眼線捕獲。

作為懲罰,她被處以了三天的禁閉。

第一個月,秋水就創下了七次逃跑、七次被抓的記錄。

京樂得知此事後,特意來到真央,嘲笑她的逃跑技術實在是太過拙劣。

秋水每次被抓到後,都會在牆上刻一道劃痕,仿佛在記錄一場無聲的抗争。

如今,冰冷的石壁上,那些刻痕已經累積到了四十道。

八番隊隊舍的窗棂漏進一縷斜陽,京樂癱在藤椅上哼着小曲。

“隊長。”莉莎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責備,文件落在桌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您今天的行為實在有些過于自由散漫了。”

“這叫做适度的放松。”京樂輕松地拿起酒盞,“比起這個——”他忽然朝門外擡高聲音,“偷聽的朋友,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移門吱呀作響,浦原的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他恭敬的鞠躬完美得挑不出毛病。

“京樂隊長,關于半年前的匪徒襲擊案......”

“啊啦,你是那個實習…不對,現在已經進隊了吧?”京樂晃着酒盞輕笑,“調查報告在四十六室壓着呢。”他忽然傾身向前,鬥笠陰影遮住半張臉,“莫非...浦原君知道什麼内幕?”

浦原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顫了顫:“隻是作為幸存者關心進展。”

“還在追查中…”京樂的聲音輕飄飄的,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不過你放心,瀞靈庭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浦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放松,心中暗自慶幸,幸好那個女孩沒有被發現……

待腳步聲消失在長廊盡頭,莉莎擦拭鏡片的動作突然停頓:“隊長,那個女孩的記錄...”

“放心放心~”京樂将目光抛向窗外,“那報告裡沒有秋水醬的名字。”

“不會出問題嗎?”莉莎語氣裡有些責備。

“次次逃學,次次都能精準踩中陷阱的小貓,翻不出花火的。”

仿佛印證他的斷言,此刻真央靈術院禁閉室内,秋水正用湯匙在石壁上刻正字。

流魂街上。

七亞的生活似乎與往日并無二緻,他依舊帶着玲子和四眼仔穿梭于街巷之間,尋找着可以下手的目标。

但不同的是,七亞逐漸收斂了自己的鋒芒,不再像以往那樣輕易地與人争執,打嘴炮的次數更是少之又少。

月色下,他的拳頭擊打在廢棄的木樁上,汗水順着下巴滴落,他咬着牙,指節已經滲出血迹。

隻有在夜深人靜時,他才會望着瀞靈庭的方向出神。

茅草屋的附近,七亞時常會瞥見窗紙破洞外閃過黑色衣角。

三個月來第八次目擊到那些黑衣人。

那些人如同鬼魅,總是在他試圖靠近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讓七亞感到十分不安。

某個沒有月亮的夜晚,他們打包着發黴的被褥,悄悄離開了生活多年的茅草屋。

他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流魂街的喧嚣依舊,七亞一行人的身影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他曾用來訓練的木樁上長出了蘑菇,而玲子留下的發帶依舊挂在茅草屋的門框上,随風輕輕搖曳。

酒館裡的醉漢們不再提起那個灰發少年,或許,他們正在某個角落裡默默地生活着,繼續着他們的冒險和旅程。

而關于那些黑衣人的真實身份和目的,則成為了一個永遠無法解開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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