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
不,元嬰?
沒法準确預估出來。
她腦海裡不自覺浮現出那兩具殘缺的屍體。
她心中開始有些煩躁,為什麼在這秘境中,所遇見的東西樣樣都比她強,不能讓她爽一下嗎?
金丹期果真沒人權。實力不行的果真到哪都是吃癟的命。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蛇突然像是笑了一樣,可它那幅蛇面分明應該做不出什麼表情。
孟遲菀握緊驚瀾,溫憐頌也從儲物袋中不知掏出了什麼。
戰鬥似乎一觸即發。
可就在這時,她突然便感覺到了脖頸處傳來刺痛,方才被舔舐過的地方,似乎正在被啃食一般!
一旁的溫憐頌看她一眼,面色不太好看,似乎也是同樣的感覺。
方才那東西,一個頭舔一個人。此刻不知是被下了什麼東西,還是唾液中有什麼毒素。
但坐以待斃顯然不行。
孟遲菀提劍,忍耐着痛意,分明額頭汗已經打濕了發絲,出劍時卻沒有絲毫滞澀。
那東西閃身避過,再見它的模樣,便能看見它那方才被砍下的舌頭已經再生。
溫憐頌也打出一道道法訣,可它卻一一避過。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幾招下來,它渾身上下沒掉一片鱗片,反倒是溫憐頌開始叫苦不疊。
孟遲菀閃身避過那蛇吐出的什麼東西,而後,提劍再砍,劍上醞釀着的靈力似乎可以将方圓幾裡的樹全部斬斷,可偏偏,落在那蛇身上的不痛不癢。
她心中也有些絕望。
而後那蛇三步兩步走近,蛇頭似乎又笑了起來,它分明可以很快解決掉她們,可它偏偏就是遲遲未下殺招,似乎在逗弄她們。
孟遲菀意識到這一點,心中愈發焦急起來,不知生路在何處。
“嘶嘶嘶……”那蛇不停吐着信子,似乎在挑釁一般。
她嘗試回想與巫玉知對打時的感受,試圖找回那股力量,可手串無論如何也紋絲不動,身上更顯現不出蓮印。
就像是在冷卻一般。
下一瞬,那蛇突然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身側,這一次它不再是伸出蛇信舔舐,而是露出了尖利的牙齒,張嘴便要狠狠咬下!
孟遲菀嘗試躲開,可它速度過快,實力又強她太多,無論如何也無法全然避開!
她呼吸急促地像是雨點滴滴落下,心跳聲幾乎要掠奪掉所有聽覺,預備迎接疼痛。
不出意外的話,她以後應該會是個獨臂——如果能活下去的話。
“咔擦!”
不知是什麼聲音。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來臨。
蛇頭接連落在地面的聲音敲醒了她的思緒。
她緩緩平靜下來,隻見,有人的劍尚還滴着血,一滴一滴,而後那東西的人身緩緩倒在枯枝亂葉上。
她擡起頭,便見到個熟悉的面孔。
但這人似乎沒有任何邀功的意思,轉身便朝着一旁的溫憐頌走去。
而溫憐頌愣了一下,而後道了一聲:“江以……”
“是我。”
江以。是了。
孟遲菀平複下來,看了一眼那蛇的屍身,長久的打鬥讓她筋疲力盡,血腥氣熏得她幾乎要嘔吐出來。
可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朝着江以周圍看去。
卻沒有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心頭不知閃過了什麼情緒,而後開口:“你有見過雲羨清嗎?”
江以輕輕為溫憐頌摘下頭上不知何時沾染上的葉片,而後回頭,道:“見過……”
可他欲言又止。面上似乎閃過了一些羞愧和悲憤。
孟遲菀心頭一顫,似乎預料到了什麼。
“應當是……死了。對不住,他是為了救我才……”
江以似乎也有些難以開口,話語間斷斷續續的。
可孟遲菀心中轟隆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倒塌下來。
“你說……死了?”
怎麼可能呢?
“還有終槐師兄……一并也……”
“他們在何處。”孟遲菀語調似乎是平靜的,可事實上,她莫名覺得脖頸後的刺痛莫名燒到了心髒。
假的。
“不知道。我不會帶你去的,去了也是送死,他說要讓我帶着你采仙草,活着出去。”江以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語氣聽起來似乎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