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遲菀:“……沒找到。”
她能說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
何況自從被迫卷入這裡之後,她便一直同終槐和雲羨清在一起,怎麼可能同她說什麼要找什麼東西。
一切就像是有誰的筆設定好了一切,隻待她進入這裡,便順理成章運行起來。
那她在這場故事中扮演的角色究竟是什麼呢?或者說,孟遲菀在這場戲中究竟處于什麼地位呢?
“巫祝同你說了什麼,那東西究竟是什麼?為何從前的儀式不需要?你說出來,我們也可替你去尋。”溫憐頌邊走邊道。
巫祝?
這個儀式還有什麼巫祝?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儀式?
“我不記得了。”回答當然是回答不上來的,孟遲菀隻得道。
“……我就知道睡覺不是什麼好事,你怎麼會想不開……”溫憐頌沉沉看她一眼,那副模樣實在與她之前那個活潑雀躍的樣子大相徑庭。
“總之,先去淨化池吧。淨化池你總不會不記得在哪裡吧?”見她還是一副茫然的模樣,溫憐頌隻得歎了口氣道。
而孟遲菀隻是眨巴着眼睛:忘了。
溫憐頌無奈搖搖頭:“……下次不能再睡了。”
便帶着她去淨化池。
走了大抵有一柱香的時間。一路上各種風景都隻有孟遲菀凝神望過去時才能顯現出來。
故而孟遲菀不經意問溫憐頌:“你能看清楚這周圍的一切嗎?為何我看不清了?”
溫憐頌頭也不回,似乎早就料到了:“因為你睡了覺。”
孟遲菀有點無語,合着什麼事都怪她睡了覺呗?但問題是她沒有真的睡覺啊,睡覺隻是她随便找的一個借口啊。
不過這一段對白下來,她也并非全然沒有收獲。譬如,永晝城中的人,或許永遠都不需要睡覺。
很顯然,睡覺或許便與這座城的謎底有關。
她仔細琢磨着這其中的關竅,剛想要開口再探出一些線索,忽然間,便被重重拉了一把,而後整個人埋入了水中。
此前她眼前根本看不見有片水泊,直到她整個人被嗆了兩下,視線緩緩清明,眼前才漸漸能浮現出一片水面,似乎一望無際,可她隻能看見眼前一丈的地方,再遠些便又是一片模糊。
她回頭,便見溫憐頌冷然站在岸邊,語氣淡然:“好好洗洗。你要以最佳的狀态迎接儀式。”
而後她轉身離去,不知去了哪裡。
渾身的衣裙都濕透了,黏在身上……還有一望無際的水,讓她産生了極度的不安全感。
這時她忽然想到——雲羨清呢?
也被推下水了嗎?沒有道理啊。
可她這樣想着,下一瞬便有溫熱的氣息順着她的脖頸攀爬上來。
她似有所察地偏頭,便見雲羨清一身衣袍浸濕,最底端的烏發飄散在水中,眼睛裡帶着些绮麗的色彩。
他淚痣微動,從後方靠在她肩膀上,聲音帶着些懶怠:“遲菀,我有些累了。”
她指尖在水中劃了一圈:“好熱。”
“水熱,還是……我熱?”雲羨清懶散問道,眼眸中不帶一絲情緒,像是随口一問。
孟遲菀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掙脫開,可身後的人卻紋絲不動。
自從進入了仙魔秘境後,她便感覺雲羨清似乎有哪裡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且這種感覺到現在愈來愈強烈了。
強烈到,她心中不自覺認為,她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真正的雲羨清。
她隻得道:“水和你都熱。”
雲羨清似乎在她耳邊低低地笑了兩聲,而後那雙攬着她的手放開了,整個人也退開了。
幾乎是他放開孟遲菀的一瞬間,孟遲菀便感覺到了身體上傳來劇烈的痛意。每一寸埋在水下的肌膚都瞬間泛起了靡麗的紅意。
水不再是溫熱的。而是灼熱的。像是火舌在燎燒着她的每一寸肌膚。
幾乎是瞬間,腦海裡尚還沒來得及反應,她整個人便朝着雲羨清靠近,而後似樹藤一樣攀附上了雲羨清。
雲羨清又笑了,刻意問道:“還熱嗎?”
“……不熱了。”孟遲菀對他的惡趣味感到有些無語。
方才的痛意,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所謂的淨化吧。
所以淨化,就是要将她燙死嗎?
她整個人都像熟透的蝦子,雲羨清指節輕輕劃過她的鎖骨,帶來一陣震顫。
她擡頭,水滴從發尾垂落,殷紅的唇瓣緊抿着,眼眸中含着水,望着雲羨清,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遲菀,不能被淨化,不能變成靈體。”雲羨清靠得很近,每一次說話時的吐息都噴灑在她脖頸處。
而他微涼的指節從她鎖骨處一點點滑落,一直到腰側,将她抱得更緊。
“我們得做些刺激的事,不能被懷疑,也不能讓自己變成靈體,還要能讓故事順利進行下去。”雲羨清輕輕笑着,語氣中的倦怠似乎消散下去,但仍舊是慢慢悠悠的。
孟遲菀被燙得懵懵的,水眸睜着,輕聲問:“什麼刺激的事?”
“像這樣。”
他一隻手輕輕撫摸上她的面頰,将她的腦袋偏向他,另一隻手穿過她的指節——
十指相扣。
而後是帶着潮意的吻落在她眼睫上,而後是臉頰……之後吮住她殷紅的唇瓣。
孟遲菀僵在原地,指節卻被扣的緊緊的。
“張嘴。”雲羨清笑了一聲,胸腔中的震動一直震到她心上,他聲音低低的,似是呢喃,“我給你渡點靈氣。”
孟遲菀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雲羨清卻吮吸地愈來愈急切,見她沒有動作,便輕輕抵住她,而後撬開她的唇齒。
她本是想要推開他的,可不知為何渾身都酸軟下來,何況順從心意也不想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