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宿主赢得七日極限自救的機會。當下闫慎好感值-199.8%,黑化值250%。]
平白無故來個好感值也就算了,為什麼好的數據是0.1%地漲,壞的數據就是50%地漲!
刑台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穆遠原本被押着走,卻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闫慎回首,不耐煩道:“你還想幹什麼?”
穆遠徑直跪下道:“大人,我還有一事相求。”
剛剛要他命,都沒這麼低聲下氣求過他,現在又是整哪出幺蛾子?
“我之前關押在大成刑獄,此處實非人所能忍受,且個中冤獄不止我一件,還望大人明察,切勿連累無辜。”
闫慎看着穆遠俯下的身子,許久未答話,畢竟大理寺斷獄、刑部複核各司其職,這些罪犯的案子都是各地州府敲定後的,除了穆遠是皇帝特批的例外,其他人的文書都核對無誤,大理寺也無法直接全盤攬過。
他手指摩挲着令牌,最終道了句:“多事,帶走!”
穆遠忽然間頭皮發麻,如果唯獨自己被提走了,他們順藤摸瓜一定會查出柳虎,甚至還會拖累那個無辜送飯的小厮。
甚至有可能全獄的人都會被報複,就像當年三十六人淩遲一樣。
他原本以為闫慎隻是手段殘忍,但心性正直,但沒想到他竟然會見死不救。
他不接受。
闫慎還沒走幾步,就又聽到穆遠在身後道:“大人!性命無貴賤,法前無尊卑,若是因為我一人而連累了無辜之人,即便我七日洗清嫌疑,身上依舊沾了血,又有什麼意義!”
闫慎沉聲道:“等你能洗清嫌疑再說。”
穆遠正要開口辯駁一二,闫慎閉了閉眼,覺得實在聒噪,朝周圍道:“打暈,關回大理寺獄。”
身旁兩個屬下面面相觑,剛剛得知這人是他們家大人的相好,押的時候都沒敢用勁,現在讓打暈,究竟是真是假……
其中一個激靈點的小聲道:“大人,這人渾身是傷,這不好下手啊……”
另一個也使着眼色道:“要不大人您來?”
反正兩人怎麼都不動。
闫慎斂眉思量了半刻,朝着皇帝坐過的樓閣處看了一眼,上面還留了幾個太監,人還沒走幹淨。
穆遠眼看着闫慎走到自己身側,這厮真不會要把自己打暈吧?
突然間直覺天旋地轉,身體懸了空,闫慎竟然把他抱了起來!
不是,這什麼情況……他胡說的啊……沒有鹣鲽情深,大家隻是萍水相逢,各自謀生……
不過再多的話也被他的震驚堵在了喉裡,還真安靜了下來。
“那個……”
“閉嘴!”
其實穆遠想說,如果你是在不願意抱也不用勉強,否則雖然抱着兩個人之間還留着一拳距離,他也沒有個支點,總有一種快要墜落的感覺,怪難受的。
可這厮恐怕還不知道,自己攪和了闫慎一門親事,闫慎要不是為了把戲演到位,避免文帝改變主意,比起抱,他倒甯願把這人拖回刑獄去。
沒辦法穆遠隻能指尖揪着闫慎衣襟上的一小撮,完全靠核心力量把自己挂在闫慎身上。
最後被闫慎直接丢進了馬車裡,腰臀先着的地,他這輩子都沒被人這麼嫌棄過……
***
穆遠就這樣從大成刑獄又轉到了大理寺獄,可在其他人看來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
變沒變鳳凰他不知道,但他覺得自己一身灰,堪比土雞。
大理寺獄仿佛是為他開了扇方便之門,人身自由倒是給他了,不過他甯可不要。
端茶倒水、劈柴燒火、打掃馬廄……就差個洗衣做飯了。
敢情他來這裡是來接受勞動改造了。
他也嘗試過打聽柳虎他們的消息,但大理寺的人一個個嘴嚴實得緊。
白天要做苦力,晚上要做噩夢,見着闫慎他就面無表情地繞道走,滿臉都寫着四個字:沒有人性。
是日,他照例來到闫慎書房,手上的硯台擦着擦着他都想砸碎,不經意間目光凝滞到了闫慎書桌上的公文上。
是《大理寺冤案備審集錄》。
上面第一個就是他的名字,後面還寫了很多……柳虎殺兄奪财、袁青盜竊……這些都是在大成刑獄中的人,竟然都歸入了大理寺備審名單。
那也就意味着看守的獄卒也都換成了大理寺的人。
闫慎不是說不管嗎?他又是怎麼把這些案子從刑部錄入大理寺名下的?
穆遠屏住了呼吸,忽然紅木門“咯吱”一聲打開,他擡眼就對上闫慎的視線。
闫慎眉間輕輕一蹙,穆遠就立刻識趣地把冊子放在了桌上。
“我、我是來打掃房間的……”
許是覺得自己小人之心,有點心虛,磕磕絆絆話都沒說利索,手下慌張間都差點撞翻硯台。
闫慎壓根沒有搭理他,隻是從架子上取了佩劍别于腰間,言簡意赅地說了句:“走。”
穆遠問道:“去哪?”
闫慎像看神經病一樣冷眼睨着他:“你怕不是忘了,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穆遠長長地“哦”了一聲,皇帝給了他七天時間查真兇,現在已經過去一、二、三、四天了。
還有三天。
什麼!就剩三天了!
穆遠自從來到大理寺就被指使着幹這幹那,白天筋疲力盡,晚上噩夢纏身,沒曾想這日子就剩三天了。
穆遠覺得天都塌了,他換來的活命機會就這樣被闫慎揮霍了。
闫慎走到門口,見那人還杵在那裡,頭也不回地直接向車夫道:“啟程。”
“不是?大人——”
這身上襻膊也太難卸了吧!手上的墨還沒洗,眼看着車要走了,穆遠隻好在水盆裡蘸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