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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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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澤突然在距離穆遠一步遠的距離停了下來,張開的嘴唇微微顫抖,還沒說出什麼卻先紅了眼睛。

“她,”他别開頭深呼了一口氣,“我最厭惡她那副模樣,她想替楊氏還債,卑躬屈膝地讨好我……”

“你知道最惡心的是什麼,她說她心悅我哈哈哈,她心悅一個殘廢的下人?我當時就不信,後來,”他又扯着嘴角頗為嘲諷地笑了出來,“你知道為什麼楊氏急着把女兒嫁出去嗎,因為她早已不是貞潔之身。”

穆遠屏息聽着那人近乎平靜又瘋狂的語氣,讓楊婉失去貞潔的不是豐澤……可楊婉心性淑均、惜身如玉,理應不會與他人有染。

豐澤又道:“我給過她機會跟我走,可她猶豫了,她終究舍不得她這千金小姐的身份,你們這些人高高在上,對我隻不過是對流浪狗的可憐罷了。”

“沒有人可憐你,是你太看低你自己,”穆遠擡起眼,斂眉道,“貞潔,好一個冠冕堂皇的判詞,你簡直荒唐至極!你在意的究竟是她對你的情意還是所謂的貞潔?你可有問過她實情如何?你可有關心過她身體是否受傷?就憑借這個你就殺了她!?”

“她從來都沒愛過我!”豐澤咬牙道,頓了半刻又道,“當然,我也沒相信過,是我殺的又如何?”

長時間卑微的人越是低入塵埃,便會越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唯一視若珍寶的就是的自尊,好像他承認自己曾經動過心都是一種恥辱。

穆遠忽而想起小時候豐澤跟在穆小公子身後的小心翼翼的樣子,他知道這人心裡藏着極大的苦痛,但這就能為濫殺無辜提供正當的理由嗎?

若自己身在泥潭,隻能如此這般往下陷嗎?

穆遠手中的劍轉了個方向,肅聲道:“你隻在意自己的過去,可有看過腳下的路走向何方?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豐澤吼道:“我已經走投無路了!都是你們逼的!倘若你走到窮途末路這一步,你就會覺得隻不過死幾個人而已算不了什麼。”

豐澤剛說罷,便以更猛的攻勢沖了過來,穆遠無意殺豐澤,可奈何長劍對匕首,他稍微不注意就可能一劍刺穿那人的胸膛。長短兵器對陣間,碰上豐澤那不要命的打法,穆遠顧慮頗多、束手束腳施展不開,硬是把闫慎一把利劍打成了慘兮兮的敗兵。

正當他準備側身躲過一刀時,突然系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系統:[任務警告!警告!警告!闫慎黑化值上升100%,當前黑化值350%!!!宿主将接受懲罰。]

什麼情況!為什麼突然上升了100%?闫慎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穆遠一瞬間猶如雷劈,還未等他細想,突然喉間湧上一股血腥味,膝蓋直直跪在地上,一口血湧了出來。

豐澤趁着穆遠無暇顧及,一隻手狠狠沖來扼住他的脖子,将人抵在了地上,穆遠的身子猛地撞翻了木桌,這一下讓胸腔内悶堵更甚,喉間一陣陣發緊,眼前眩暈發黑,還要聽着豐澤瘋了般在他耳邊嘶吼,他死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煎熬過!

豐澤道:“剛才不是很神氣嗎?剛剛不是還在譴責我嗎?哈哈哈哈,瞧瞧你這副模樣,以為跟着闫慎他就能保你?你若死在我手上,或許還能爽快些,若是那一天觸了闫慎的黴頭,怕連個全屍都沒有吧……當年那老頭不要我,我以為他有多大能耐,教了十年教出來個闫慎的榻上人……”

穆遠怒道:“我不會!”

豐澤道:“什麼不會?”

穆遠恨聲道:“倘若有一日我走投無路,也斷然不會是你這般模樣!”

豐澤這厮已經完全沒了理智,說話想起來哪說哪,整張臉已經扭曲,他一膝蓋狠狠壓向穆遠肋骨之間,帶着詭異的笑意居高臨下的看着穆遠。

他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話,視線落在穆遠執劍的右手上,喃喃道:“夫人說,我這雙手生來是給人捧茶的,你這雙手是用來題詩作畫的……砍了是不是連筆都拿不起了?”

穆遠咬緊了牙,系統沖擊着他的頭皮,胸腔湧上的血從嘴角溢出,攥緊劍柄的手心已經微微出了汗,他完全動不了!

豐澤一刀刺向手腕的瞬間,房門被一腳踹爛,匕首堪堪落下,利箭卻更快地射穿了他的胳膊,匕首順着他手心劃過一道口子。

豐澤還沒站起來,門外就湧入了十幾個身着暗紫紋官服的大理寺下屬,一腳踹在膝窩,給人扣上了枷鎖,連帶着縮在角落的楊德發一起拖了下去。

穆遠猛然回頭,卻發現來人是長風。

不是闫慎?

他并不是覺得闫慎應該救他,而是下意識感覺到闫慎是不是真的出了事。

他扶着地闆撐起身子,問長風道:“闫慎呢?”

“帶走!”長風沒有搭理他,冷睨着豐澤道,說罷就轉身欲走。

“長風!”穆遠斟酌了一下用詞,“大人可能出事了。”

長風這才回頭,覺得這人簡直見識短淺,淡淡道:“大人不會出事,管好你自己。”

什麼叫做不會出事!這人怎麼這麼漫不經心。

系統終于停下了它那刺耳的警報聲,用着絕對冷漠的聲音道:“闫慎在大理寺一衆中武功最高,追兇逮捕,從未失手過,宿主不必擔心。”

系統自然不具有人的感情,穆遠也未與它多解釋,隻是對長風道:“是闫慎派你來的?哪條路去西市最近?告訴我!”

長風自此見穆遠第一眼開始,就覺得此人用心不純,接近他家大人,還抹黑他家大人清白,遂不耐煩道:“都說了大人不會出事!”

穆遠心下了然,肅聲道:“皇上命我自證清白,我有皇命在身,若是耽誤了,誰都負不起責任。”

長風思忖了片刻,半情不願地給指了路。

***

時間剛剛好,今日是第七日,他剛一從鸢尾樓出來,天色已經從一片漆黑慢慢褪成了淺淺的灰,黎明已經帶上了深秋的冷意。

穆遠随便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将手腕受傷處纏了幾圈,臂彎間搭上一間大氅,就徑直向西市疾步走去。

他走了一陣身子有些微微發熱,下意識擡起手腕,卻發現沒有表可以看時間。

不知道是他走得慢,還是東西兩市即便抄近道路也很遠,他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自己身體某處骨骼錯位咯嘣聲,渾身的酸痛感片刻都不曾停息,豐澤不會真把他胸口的肋骨快給整斷了吧?

還有這死系統,也沒說過闫慎黑化會直接影響到他的生命安全!

還有這闫慎,要是沒事倒是回來快些啊!動不動搞什麼黑化……

人在身體不适的時候,一分怨氣都會被萬分放大,他滿心怨氣地将地上的石塊一腳踢出了幾米遠。

石子咕噜咕噜地滾到了馬蹄之下,打了個轉慢慢停了下來。

闫慎勒了缰繩,卻遲遲沒有下馬的動作,眯了眯眼才看清來人是穆遠。

他來這做什麼……

穆遠背對着晨光,疾步走上前去,闫慎看着對方向自己走來,反應了一陣,才翻身下了馬,可還沒等他開口,穆遠卻一把捧住了他的臉。

他立刻愣在了原地,穆遠的掌心很熱,熱得他不自然地偏了偏頭,薄唇微動,正想開口問這人又在犯什麼病,這裡大街上一個鬼影都沒有,有什麼裝深情的必要。

事實上闫慎要是能看見自己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便不會覺得有病的是穆遠,他現在才像是一個病秧子。

穆遠剛剛心裡不爽快,擡眼看見闫慎,隻見他臉色一片慘白,浸在晨光的冷色裡越發看不見一絲血色,闫慎本來就偏瘦,藏藍色繡雲紋束腰長袍直直垂下,遠遠看去整個人單薄的一片,腳步虛浮,雖說是牽着馬走來,好像下一刻就要被馬拉倒一般,如此這般,任他有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

走近之後,這人額前的頭發還濕濕的,他都懷疑闫慎是不是和人打架失了手掉進了水坑裡。

闫慎抿着唇,依舊擺出一副狠厲冷峻樣,可偏偏穆遠這瞎子覺得眼前的少年狼狽得有些可憐。

他下意識蹙着眉,捧向闫慎的臉,皮膚下冰涼的觸感凍得他一個哆嗦,闫慎不僅額發是濕的,連帶着衣襟都濕了一大片,穆遠的視線落在他的脖頸處,不知是誰的血……都已經幹了。

他垂眸片刻,把臂彎的氅衣散開,給渾身凍成一根冷梆梆冰棍似的少年披上,他邊系繩帶一邊道:“大人這是在河邊同人打了一架,打輸了?”

闫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穆遠給他披着衣服,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人說的話上,盯着穆遠質問道:“你哪隻眼睛覺得我會輸?”

穆遠系好氅衣,輕笑道:“哦,沒輸啊,看着眼睛紅紅的,以為被欺負了。”

闫慎的眉頭都要擰成一團了,這人是把他當三歲小孩哄嗎!

穆遠後退半步,繞到他身側,從他手裡拽過了缰繩,溫聲道:“衣服還是濕的,騎馬吹風太冷,我們走後回去,這大氅厚實,您走回去身子能暖和些,我給您牽馬。”

闫慎見穆遠在這,便知豐澤已經抓住了,他側目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穆遠心道他要是說等他,不用想都知道他會說兩個字:“多事。”

何必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穆遠随口道:“豐澤被長風帶走了,至于我,散步,活動活動筋骨,正巧遇上了。”

他佯裝伸開雙手轉動胳膊,結果真的“咯嘣”響了一下,面上憋着的苦色全從寫在眼裡了。

闫慎頓了片刻,沒說話,轉身便走了,走了幾步發現穆遠沒跟上來,他回頭道:“怎麼,還走不走了!”

穆遠離得七八米遠,頗為無奈的指了指旁邊的馬,尴尬道:“我走,它不走……”

闫慎瞧着自己的寶貝馬兒趾高氣昂與穆遠對峙的樣子,眼神稍稍閃動了一下,他側過頭去,用舌尖輕輕抵了抵左腮,整理好表情之後,手指置于下唇吹了聲口哨。

穆遠還沒看清闫慎剛剛是不是在笑!他一個踉跄差點被這馬給拽趴下。

遠處晨光已悄然亮起,拉長着萬物的影子,一人在前面悠哉散着步,一人被一隻脾氣頗為暴躁的馬拉着走。

***

日頭剛剛升起,東市已經有小商小販擺出了攤子。

系統在穆遠面前展開了一副東市地圖,東市處于繁華地段,能住在這裡的多是達官顯貴。一般百姓多是住在西市。

金手指沒有一個,工具書倒是備得很齊全。

闫慎走在前面,眼看要直接拐進右邊,穆遠立刻拉住他的胳膊:“大人,大理寺應當朝北走啊?”

闫慎一如既往地抽出自己胳膊,漫不經心地看了穆遠一眼,腳下步子沒見停,懶懶道:“我何時說我要回大理寺?”

穆遠:“……”

穆遠身上左右肋骨都疼,一路走來還被馬牽着跑,三天沒休息一天沒吃飯,鐵打的也禁不住,這不該回大理寺結束一切了嗎?怎麼還沒完……

穆遠牽着馬小跑到闫慎身邊,喋喋不休道:“那這是去哪兒?長風他們知道我們現在不回去嗎?萬一回去晚了會不會耽誤什麼事?會不會——”

闫慎止了步子,擡手用馬鞭手柄抵着穆遠肩膀,把人推出一臂遠,不耐道:“我看最耽誤事的是你,想走便走,我可有攔着你?”

闫慎真是懷疑自己真是瘋了,怎麼會聽他的話就這麼走回來,這人身上還有傷,還不能走得太快。

若是騎馬,他早就回府把這一身血污換了,現在倒打一耙還覺得他耽誤事?!

說罷他丢下一個冷冷的眼神就徑直向前走去,留下穆遠一個人站在原地一臉震驚,偏偏這馬還頗為暴躁地發出濃重的鼻息,好像下一刻就要把他撂倒在地。

物随主人,和闫慎簡直一模一樣。

他可是舍命陪君子,全身都快散架了,他當初到底是有多想不開會覺得闫慎會出事?

可闫慎一不高興,系統就會滴滴作響,等把系統任務完成了,他一定頭也不回地衣袍一掀就走人!

穆遠朝着自己額頭拍了一巴掌,苦聲道:“大人,我沒說我走——”

又是小半個時辰,前頭是遠遠看去隻有一座府邸沒有路了,穆遠心歎終于到頭了。

府邸朱門敞開,四周紅磚青瓦,門口還立着兩樽氣派的大石獅子,頭上的牌匾上氣勢恢宏的地寫着三個字——“沛國府”。

《史記》上記載燕朝開國功勳不過三位,其中沛國公裴尚就是其中一位忠貞文臣,先帝特賜爵位世襲,裴家世世代代子孫均留名青史,陪着皇帝幾乎走遍了燕朝的大半輩子,至于後來的不肖子孫争權奪位、危及皇權摸黑了先祖,這都是曆史的常态了。

穆遠對着時間表,燕文帝在位時裴尚還活着,他此生竟然能夠見這位流芳百世的忠臣!想到這裡一直耷拉的腰背都蓦地挺直了,這好比後生見了諸葛亮,回去不得得意一輩子!

闫慎不會是要帶他拜訪裴尚大人吧?闫慎都不收拾一下自己這副落湯雞的樣子嗎?說起落湯雞,穆遠忽然覺得自己穿這衣服是不是有點簡陋啊……

還沒等他想完,闫慎原本向前的腳步瞬間一轉,朝着右側拐了去。

穆遠道:“大人,我們不進去嗎?”

“進。”

“那怎麼不走大門?”,闫慎沒說話,但穆遠卻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大人一定是嫌太張揚,也是,沛國公素以廉潔忠良聞名天下,多少人想拜見都沒有機會,若是就這麼走進去,定然引人猜忌,走後門不錯,走後門也可——”

“到了,小聲點,去栓馬。”闫慎冷不丁打斷道。

以。

這個字被穆遠硬生生吞了下去。

穆遠看着眼前四丈高的牆摸不着頭腦,直愣愣地把馬栓好才發現不對勁。

他們這偷雞摸狗地算什麼……

直到他看見闫慎一個翻身踩着旁邊那半矮的蓮蓬水翁翻上了牆,身手敏捷,駕輕就熟,他才幡然醒悟。

闫慎要帶他翻牆!

闫慎坐在牆上,支楞起一隻長腿,居高臨下地瞄了他一眼,又回頭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催促道:“沒人,快些。”

穆遠也小聲回道:“大人,這怕是不妥,私闖他人住宅,要被抓的,而且關鍵是,不道德……”

穆遠一臉難為情的樣子,說實在的作為現代人他馬路上的欄杆都沒跨過一次,這要讓他入戶盜竊,真是要命。

闫慎看了他半刻,瞧着穆遠又是皺眉又是歎氣,心下竟覺着從這人身上尋到了些樂子,他側首笑了聲,回頭道:“我現在信你沒在豐澤的案子上動手腳了。”

“因為膽子小啊。”

穆遠下意識就想給駁回去,他本來就和這案子沒半毛錢關系,而且翻不翻牆這是膽子問題嗎?!

可當他舉目望向闫慎的時候,卻怔愣了一瞬。

闫慎手肘支在膝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扶着下颌,他回頭說話的時候已經收斂了笑意,但眉目依舊是舒朗的,身後剛好是的暖陽,少年望着他,眸如朝露般明淨純亮。

穆遠從來沒見過闫慎這樣一身松快地說過話。

系統:[恭喜宿主,闫慎好感度上升5%。!!!現在闫慎好感度-195%,黑化值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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