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刻印似乎判斷昨天的草藥沒有淨化的必要,以至于康斯坦斯睡了很久,起來的時候感覺神清氣爽,病氣都去了大半。
他起床去找提香,對方還給他在餐桌上留了早飯。康斯坦斯拉過來一看,兩個雞蛋和一些蔬菜漿果,提香貌似還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以為他是嫌飯菜涼了,順手放了個加熱法術
康斯坦斯食不知味的吃掉了早餐。在教廷的時候,盡管統一的食堂并不能提供什麼珍馐美味,但康斯坦斯卻覺得,普通的面包配肉湯還是要比吃草料來得好。
這句話他不敢對着提香說,隻是默默把這件事劃進自己的義務裡,直到确認提香一日三餐都是沙拉加某個毫無趣味的主食的搭配之後,他終于忍不住占領了廚房,雖然提香事實上并沒有這樣的房間設置,他幾乎不會開竈。
趁此機會,提香也答應帶他了解這座法師塔的整體布置,順便告訴他如何穿過自己設置的屏蔽咒語,這才把他放回城鎮裡
康斯坦斯一出來就第一時間去找了萊紮爾,他這段時間不回去讓這位熱心的姐姐不免擔心,至于搬出去的理由,他隻好說這位隐居的法師需要一個護衛。
盡管萊紮爾的笑帶着點促狹和暧昧,她表面上姑且還算認同這個說法,康斯坦斯說自己還是會回來幫忙,把他當臨時工就可以,酒館裡有事也一定聯系他。
終于在法師塔裡吃到了正常的食物,這不由得讓康斯坦斯的精神為之一振,,但貌似提香的反應有點平平淡淡,康斯坦斯以為他是挑嘴,吃不得所謂貧民的高熱量食品,殊不知提香吃了幾百年的草料,味覺都呈現出了某種程度上的退化。。
提香給了他一間離書房最近的房間。對方看起來有點猶豫,卻不是對康斯坦斯進入他個人領地的不滿,反而是舉薦康斯坦斯生病那一晚上的房間,希望他繼續留在那裡。
康斯坦斯那晚沒有留神,後來在飯點到處找提香的時候往裡暼了一眼,隻一眼就看見了黃金時代風靡的波紋燭台,還有着赤金描邊,康斯坦斯記得類似的款式陳列在那個喜好收藏的同僚的置物櫃頂端,對方态度堅決地拒絕了所有同僚拿下來看看的請求,生怕有半點閃失;而這一盞随意的放在茶桌上,從桌上的淩亂程度來看,提香八成把這裡當做堆東西的地方,鮮少坐下來過。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慶幸,自己的房間裡沒有如此奢靡的布置——也許還是有的,隻不過那是連康斯坦斯都沒有見識過的東西。
提香也沒有對他的行動有任何範圍上的規定,康斯坦斯一開始還想象過自己闖入法師不可告人的房間,撞破他的秘密後,自己是否有着被滅口的風險,但是看提香的反應,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鎖起來的秘密,反而相當樂意讓康斯坦斯見識他令人驚歎的收藏。
一來一往,反而是康斯坦斯先對法師塔失去了探索欲望,原因是他怕自己失手打碎了某個提香的收藏,到那個時候把他賣了都還不起。
提香反而不以為意,直言他如果喜歡的話,拿一兩個走自己也不介意。
我們這種光榮的勞動人民才不會被這種小恩小惠騙到,康斯坦斯惡狠狠的擦着酒館桌子,他欠提香的東西已經夠多了在這種小事上如果還是不把握分寸,那就不僅僅是賬單上數字的問題,而是關乎于他這個人是如何的恬不知恥。
優利已經在跟着萊紮爾學習釀酒,因此酒館關門之後還會再亮一會燈,康斯坦斯隻要沒有特殊情況,通常都會在酒館裡待到兩位女士關店離開,現在他并不住在酒館裡,因此還會送她們到家附近。
盡管有時有些特殊情況,通常是沒禮貌的醉漢,再不濟一些迷路的年幼精靈不小心闖入了人類的城市,這些都會在不驚動她們倆的情況下解決,隻是今日的情況有些特殊
康斯坦斯的魔力還沒有恢複到平時的狀态,但他的戰鬥技巧卻不會受此拘束。
他金色的魔力模拟出聖槍的輪廓,這把槍明明擁有完全稱不上小巧的外形,由康斯坦斯所掌握的時候卻顯得極為輕巧,接着被他像扔标槍一樣擲出去了,如同切開絲綢一樣,極為流暢地将幻境切開,露出幕布一般的夜色。
“信使,不要将無辜的人類卷入你的遊戲。”落地的金槍化為碎屑,再次在他手中成型,保持警惕尋找來者的位置。
信使是人類給他們的定義,康斯坦斯認為這群人很難被界定為單一的魂靈或者人類,他們具有人類的外表和靈體顯現能力,因此神出鬼沒,但總之是個極具神秘性的群體,偶爾在大陸各處散布預言或者帶來某些先兆,傳說中他們有許化身吟遊詩人引導迷失旅人和傳信的事迹,但帶來誘惑的傳言也有所聽聞,很難界定他們的陣營。
降靈結界算是他們的技能之一,表現為制造類似于“鬼打牆”的奇觀,這也帶來了許多靈異傳聞,大部分時候法師可以通過解析魔力流動的方式離開迷宮,普通人類隻好走迷宮一樣慢慢摸索了,或者如康斯坦斯一樣用暴力強行突破。
盡管有些時候會造成不小的麻煩,但如果能奉上足夠訂單報酬,他們也同樣會像信使一樣幫助傳遞信息,完成委托。
教廷出于安全性考慮和他們打的交道不算多,隻是據康斯坦斯了解,在他的一些同僚中,為了任務效率,也會選擇求助于他們。
“找到您可費了我好一番功夫,溫琴佐閣下。”
康斯坦斯在聽到他聲音的一刹那就判斷到了對方的位置,槍尖直指對方的喉嚨,而信使的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誰讓你來的。”他直截了當的發問了。
信使笑了一下,“您心中已經有猜測了,不是嗎?”
康斯坦斯懶得跟他玩欲拒還迎的遊戲,槍尖在微微移開後,又蓄滿了殺意直指對方的要害,他下了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