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康斯坦斯太合适了。

無與倫比的天賦，代表着他會給自己帶來優秀的、強大的後代，而他又恰巧沒那麼死心眼，還并不是那麼喜歡教廷，最重要的是，他無比地需要自己。

提香第一次感受到迫切的渴望。

他認定了這是天賜的禮物，以填補漫長時光帶來的空虛和孤獨，越靠近對方，這種感受就越強烈，以至于他快要到忍耐的極限。巨龍正在焦急地思考如何拆開禮物繁瑣的外包裝，而不傷到裡面金貴的寶藏。

一無所知的康斯坦斯正在努力地清理牆壁上的攀緣植物。

用最效率的方法強化身體是他極為擅長的，甚至他自身的身體素質就足夠支撐他在牆壁上攀援，康斯坦斯曾經也幫一些居民清理過屋頂，對此項工作也并不算陌生。

一些地區的住宅法師塔的牆壁顯露出各個時代混合的特點，清理的過程中能有所見識實在是個相當神奇的體驗，而這也加深康斯坦斯對提香的真實身份的懷疑。

不過這僅僅是出于他的好奇，康斯坦斯對提香的依賴，和對權力結構的感受，讓他無意識的覺得，對方一定不會傷害自己，因為越高智的種族越不會對需要庇護的同族動手。

雖然推理過程略顯得粗暴直接，康斯坦斯仍然得出了正确的結論。

盡管他對那顆蛋相當關心，但由于放在提香那裡，他也不好意思時時刻刻過問，不僅如此，提香對這顆蛋的态度總讓他覺得，自己像是把私生子交給正妻撫養的渣男。

他敲敲自己的腦袋，覺得這個幻想有些太過于荒誕和冒犯了。

提香對于蛋的認知讓他選擇化為龍型孵蛋，由于原型過于龐大，盡管他已經努力縮小自己了，還是隻能留在地下室裡，而康斯坦斯還沒注意到，他在法師塔内見到提香的次數變少了。

而如果康斯坦斯有些更危險的好奇心，就能在提香的卧室裡摸到地下室的入口，進而發現，這裡就如同每個童話中巨龍的巢穴一樣，宛如用金币堆成的海底宮殿，寶石如同珊瑚，而金币堆成了那起伏的沙丘，而由于數量龐大，在這樣的小山上行走時甚至會微微下陷，而這種感覺就是巨龍們最喜歡的。

提香也不例外，金币隻是他收藏中最不起眼的部分，那些器皿和珍惜的材料才是他财富的真正體現，因此他能毫不客氣的任由它們堆在這裡，放縱龍族的本性，将地下室當作自己放松的個人空間。

他心裡對康斯坦斯的遲鈍多少有些埋怨，他其實相當期待康斯坦斯産生懷疑，并采取一些更激進的行動。這種心态出于他對龍族身份的忐忑，希望康斯坦斯能在他必須坦白之前戳穿他，這樣不至于在被迫就像一個即将爆炸的炸藥，如果有人能提前将它引爆，這反而不那麼讓人緊張了。

這樣想着，他的尾巴便不受控制地甩動，一些金币被他掃落，像流水一樣、淅瀝淅瀝地滾向窪處。這條尾巴放松時顯得柔軟，一旦使力，鱗片收緊，便顯出緻命的利落和迅捷。

這樣細小的聲響此時卻讓提香有些煩躁。事實上，他對自己全身上下。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尾巴，認為它太過于肥大，顯得有些累贅，提香認為惡魔那樣纖細的尾巴才符合自己的審美，隻是不管他如何控制自己的飲食，尾圍的變化幾乎可以視作沒有。

就這樣那孩子還想給自己做飯呢。笑意在提香眼底一閃而過，隻是對方不免要失望了，提香保持這個食譜的原因，并不是康斯坦斯想象中的嫌下廚麻煩，而是經過仔細的計算之後，這樣的配餐有利于他保持身材，維持體型，又能保證該有的地方都有。

康斯坦斯會喜歡這樣的身材嗎？尾巴的甩動停止了，提香重新化為人形，随意拿過一件長袍批在身上，他穿得随意，如果康斯坦斯在這裡，他一眼就能看到提香胸前的溝壑，和走動時露出的、豐滿的大腿。

回到房間，提香抿了抿唇，那瓶晶瑩剔透的魔藥被他放回了抽屜。

他的指尖停留在描金的把手上，猶豫了好一會，指尖有微弱的光芒閃過，他給這個櫃子上了鎖。

再等一等吧。

他認為自己還有足夠的耐心，也許不需要魔藥的輔助也能達成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