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

他們之間的距離是如此近，提香看見自己在康斯坦斯綠色眼眸中的倒影，也不由得對自己此刻的情态有些羞恥，他表現出的是如此溫馴、如此被動，而且欲拒還迎得未免也太過拙劣。

康斯坦斯的衣襟上沾了點血迹，他今天的領口用了一副深褐色的領結，如果不是過近的距離倒是很難發現。

緊張的時刻難免會思考一些毫無關系的事情來分散注意。

康斯坦斯當時是如何轉移伊底裡克的？他們的距離應當很近吧，否則這個不檢點的東西是如何把血蹭到他心愛的康斯坦斯身上的？

他垂下視線的時間有點太長了，康斯坦斯于是後退了兩步，低下頭檢查自己的着裝是否出了什麼問題。

隻是從他的角度當然看不出什麼異常，于是朝提香投來了疑惑的眼神。

提香擡腳追回了被康斯坦斯拉開的一點距離，他擡手替對方整理領結。

“不，隻是有點歪了而已。”

提香順手捏了捏康斯坦斯的下巴，好像他剛才的沉默隻是為了找個方式來戲弄他，然而他隐隐咬牙切齒的氣憤卻還是被康斯坦斯感覺到了。

伊底裡克也許就是故意的要在這個角落留下印迹來挑釁他，想要看到自己在康斯坦斯面前小家子氣拈酸吃醋的模樣，好讓康斯坦斯覺得他就是個小肚雞腸還住在鄉下的土氣老古董，不配當神官的正妻。

在他面前說仰慕康斯坦斯也是一樣的目的吧，想要讓他顯得善妒，妄圖由此凸顯他的坦蕩和大氣。

他絕對不能讓這俵子的詭計成功。

康斯坦斯偏了偏頭，似乎是為了配合提香整理領結的動作，内心有些無奈，提香生氣的時候略有走神，他已經感覺到領口緊得幾乎要勒得他呼吸不暢了，窒息感對他而言還在能忍受的範圍内，他更不解的是提香莫名其妙、變化多端的心理活動。

隻能期待他的配合能給到一點安慰了。

提香的手被輕輕按住，傳遞過來的體溫終于讓提香意識到自己下手太重。

他慌忙松開了手推開，卻又在看見康斯坦斯脖子上隐隐的紅痕後，又忍不住貼回去，用指尖小心确認這道痕迹的深淺。

“沒事的。”那一處充血的狀态讓康斯坦斯對觸碰格外敏感，便仰了仰想躲開提香的手。

感受到他的退卻，提香也不再用手碰。

他頓了一頓，才緩緩擡頭，目光在康斯坦斯滾動的喉結上停留，接着往上，最後落在康斯坦斯宛若池潭的眼眸中。

他看見康斯坦斯的眸光閃動着，卻不知他此刻也同樣如此。

無需任何一句話語，他的身軀就已經渾然忘我地向對方靠近，在一瞬清醒中，提香甚至還在疑惑同他們的距離是何時變得如此之近，盡管想着自己應該克制，應該矜持，他實際上做的是把自己的身體主動送到康斯坦斯手中。

他接吻的時候都沒有閉眼，直到康斯坦斯被他看得有些受不了，主動把手覆了上去。

提香盡力引導着康斯坦斯，試圖在親密中彌補自己成熟可靠的形象，而康斯坦斯顯然也相當受用，和他藏在書櫃後耳鬓厮磨了許久。

“好了……”康斯坦斯試圖推開他，他覺得抱在一起的時間有些太久了。

開什麼玩笑，他都從伊底裡克手中拿到了圖書館的權柄了，這裡在所屬權上就是他的領域，在這裡和康斯坦斯親密一會簡直是理所當然。

“沒關系……呼.......不會有人來的”他用手按康斯坦斯的後腰，想要再溫存一會。

誰來為伊底裡克發聲。

康斯坦斯雖然在内心吐槽，行動上倒是沒顯示出有什麼抗拒的迹象，兩個人親着親着就靠到了書櫃上。

提香比他在這種事情上有天賦的多，在康斯坦斯還在努力找空隙換氣的時候，他已經掌握了讓康斯坦斯沉溺的訣竅，還能給到恰到好處的引導和獎勵，留有餘地的退卻也讓康斯坦斯感覺食髓知味。

康斯坦斯确實很不擅長接吻，中途不得不停下來呼吸，在這片刻的空隙中終于理智回籠。

他是和自己一樣沉溺于肌膚相親帶來的歡愉，還是僅僅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來逃避回答問題呢？

康斯坦斯的遲疑讓提香有點不滿，也顧不得要維持矜持的引導者架子，催促康斯坦斯快些過來抱着他。

永恒的龍族、偉大的魔法師、地脈圖書館的主人、他的老師，就半張着嘴巴，朝着他露出内裡鮮紅的黏膜，康斯坦斯感覺到自己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把目光從對方身上移開變成了如此難的一件事。

“您還沒有回答我先前的問題。”他低聲道。

聽到這句話，提香緩了一會才把自己陷入情、欲的理智拉回來，渙散的眼神也終于慢慢聚焦，最後落到康斯坦斯身上的眼神也讓他心裡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