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吻我的時候都在想這個問題嗎?”他的嗓子還是啞的。
康斯坦斯沒有看他,這句話讓他有點委屈,又有點來火。
明明是對方想要逃避問題,怎麼輪到他被控訴走神。
他沒回答問題,也不看提香,像是在梗着脖子和對方較勁。
提香便明白自己不回答問題是過不去了。他實際上也不是不願意告訴康斯坦斯實情,隻是被懷疑的焦慮讓他想先更多地從親密中得到一些安慰。
愛情魔藥似乎讓康斯坦斯對他的抵抗力變得更低,更願意和他親密,想來隻要他再努努力,懷上對方的孩子應該也指日可待。
他勉強自己回神,有些無奈地看向康斯坦斯認真的表情,他一定想不到此刻自己已經在設想如何懷孕。
“好,我會一五一十告訴你。”他吻了吻康斯坦斯的額頭。
實際想來也不複雜,在上一任的圖書館主人找到他之前,學者提香已經對這個結果有所預料,在對方找過來的時候他也因此得以幹脆利落地給出答案。
“抱歉。”等對方話音剛落,他就如此回答。
也許是他給出答案的速度有點太快,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時,提香已經準備送客了。
“您是認真的嗎?”對方還不死心。
他沒有耐心一個問題回答兩遍的耐心,在龍瞳充滿威懾力地掃過之後,那位女性人馬才放棄繼續勸說他的打算。
拒絕對方對提香來說并不是一個需要糾結的決定。
他主動選擇留在帝國的邊界,是因為可以避免很多麻煩,但這不代表着提香是一個厭惡交際的龍,他不時也會主動到附近的城邦去采集一些材料,不僅是為了研究所用,還是為了調劑心情,而這也讓他後來遇到了康斯坦斯。
停留在原地是愚蠢的行為,他不允許自己的學術僅僅建立在書籍和理論之上。
況且,他不覺得裡面的書籍對他有多少誘惑力。
他的生命長到看不到盡頭,他當然有足夠的時間收集自己想看的。
而許多真正關鍵的突破并不會馬上記錄于冊,實踐的進步也同樣如此,于此在圖書館中等待他人的理論成果,提香更願意做那個收集并記載的人。
除此之外,當然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提香讨厭孤獨。
這句話對着康斯坦斯有些難以說出口,提香不想讓康斯坦斯覺得他過于優柔寡斷,或者過于矯情,這個話題還有可能将對話帶往一個更嚴肅的主題,而他們此刻恰好還沒到能坦然讨論它的地步。
提香還在思考自己應該擺出一個什麼樣的神态來面對康斯坦斯,他的手已經被對方牽了起來。
康斯坦斯低着頭,紅色的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神,張了張口,卻沒說出什麼安慰對方的話語。
“為什麼又改變主意了呢?”他好像僅僅是在自言自語,提香卻依舊聽到了他的話。
提香金色的長發從他視線的上方垂下,他的頭發沒有提香長,那些金色的發絲便将他的盡數包裹其中。
應該是為了他吧。
康斯坦斯感受到提香落在他鬓發上的親吻,下意識地閉了那邊的眼睛,引來提香低低的笑聲。
金色的牢籠給了他安全感,等他的神經稍微松懈下來後,那股魔魅一般的茉莉香氣已經緊緊地攥住了他。
他扶住了提香的肩膀。
這似乎是一種暗示對方更進一步的信号,然而康斯坦斯隻是想在這感情的湍流中為自己找到一個支點。
可憐的水手,他以為在風暴中找到了避風港,卻不想落入了塞壬精心布置的陷阱。
他們的身體像裝有磁鐵一樣彼此吸引,在神聖的書本與文字之間擁吻,跌跌撞撞地撞上高聳的石柱,而提香在撞上之前用力把他們換了個位置,他的脊骨重重磕到紋理的凸起,卻來不及感受到疼痛,隻顧着順着這個力道更深地親吻康斯坦斯的嘴唇。
康斯坦斯在提香嘴巴裡嘗到了血的甜味,這樣微量的龍血還不至于燙到他,他的征服欲卻被這滴血激起了。
讓這條高貴、做作、高貴的龍在他身下臣服,尖叫,接着為他所掌控,誕下有着他血脈的後代,這樣血統純正的龍當然可以生下擁有天賦頂級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