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

康斯坦斯感覺到從胸腔升起一種滾燙的沖動，提香的體溫居然在和它的對比之下成了更涼的那個。

他隻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眩暈和缺氧一起讓他的意識昏昏沉沉，提香的接觸是他認識外界的唯一方式，龍隻要輕輕撥弄爪子，就能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這種遊離的、迫近的刀鋒，迫使康斯坦斯必須投入自己享受勝利快感之外的全部精力。

這也許算得上一種逃避吧，喘氣的間隙，康斯坦斯低着頭想，他在提香帶來的刺激中得以将現實中的一切困惑和事件抛之腦後，隻有當下、隻有和自己肌膚相親的這唯一一個人。

一雙手托起了他的臉。

“真可憐啊，溫琴佐殿下。”提香貼着他的眼皮，刻意放緩了語氣說話，康斯坦斯已經因為過度的感官刺激眼球止不住地上翻，隻得閉上眼睛。

好想吃了他。

提香能隔着一層薄薄的眼皮感覺到康斯坦斯眼球微微地轉動，被眼淚打濕的睫毛好像在誘惑他舔一口，想必也能品嘗到眼皮上血管的跳動吧？

從康斯坦斯的視角僅僅能看見提香喉結的滾動，他眨了眨眼，眼神重新聚焦後才發現提香脖子上青筋的跳動。

龍的血管也和人類一樣嗎？

康斯坦斯借着思考這個問題開始讓自己的理智回籠。

他雙手原本抱着提香的脖子，整個人半挂在他身上，現在那雙手像失去力氣一樣向下滑到對方的肩膀下。

提香的鎖骨似乎比他的要粗。

康斯坦斯擡頭，提香整個人還在微微喘着氣，抱着他的腰的手也未曾放開。

“我還有些東西要問伊底裡克。”他按住對方的胸口，微微使力想推開他。

提香哪怕再不情願，也知道再纏着康斯坦斯就顯得有些過分了。

康斯坦斯後退了兩步，作為神官的理智回籠，連看都沒看提香一眼就跑開了。

用完他就丢的小混蛋。

提香緩緩平息着呼吸，也跟着康斯坦斯的腳步走了。

伊底裡克躺在康斯坦斯鋪給他的外套上，聽到腳步聲便轉過來看他。

“圖書館如何？有沒有後悔當初把這麼好的機會拱手讓給我？”他相當得意地看向提香。

康斯坦斯警告似地掃了一眼提香，讓他注意謹言慎行。

提香似乎沒有接收到他的視線，他的視線完全放到伊底裡克的表情上了。

“我非常高興你能這麼想。”他咬着後槽牙回話道，那個笑容像是用肌肉強行扯出的，眼神除了傲慢之外，更多的竟然是一種嘲諷。

這個反應似乎不是伊底裡克所預料中的任何一個，他臉上的表情不免空白了一瞬。

康斯坦斯用手肘狠狠杵了提香一下，這才走過去。

“和教廷相關的，在哪個區域呢？”他的表情沉下來。

他的眉毛微微蹙着，面上的肌肉也呈現緊繃的狀态，目光卻顯得有些散，像是僅僅盯着虛空中的某個點在發呆一樣。

伊底裡克挑起一邊的眉毛，“恕我直言，”他低了一點頭，使得他得以從下往上看着康斯坦斯，“您有進入這座圖書館的資格嗎？”

康斯坦斯的表情并沒有因為這個略顯尖銳的質問而有所波動，而提香的手已經先一步按到了他的肩膀上。

那把小了一個尺寸的鑰匙出現在提香的手中，而伊底裡克看到它的一瞬間幾乎要跳起來，他指着那把鑰匙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康斯坦斯也順着他指着的目光擡頭，而在他的視線接觸到之前，提香就已經把它收了回去，對上康斯坦斯的視線後，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拍了拍他。

康斯坦斯懶得追究提香到底幹了什麼，出于對剛才事件的後悔他對對方多少有些逃避心理。

伊底裡克的面部肌肉顫抖了一下，盡管有些不情願，他還是起身去給康斯坦斯引路。

在經過他們親密的廊柱時，康斯坦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那道身影盡管停在原地，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康斯坦斯身上。

地脈當然不會閑得沒事建一間房間，伊底裡克原來基本是睡在書本堆成的小空間裡，他已經這樣度過了很多年，也沒什麼不适應的地方，而康斯坦斯直到晚上才意識到得睡地闆。

“明明已經很久沒有睡地上了........”他歎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脖頸。

“是啊，怎麼辦呢？”提香笑意盈盈地湊過來，他放出了尾巴，粗大的金色尾巴愉悅地晃蕩着。

康斯坦斯猛地出手，又快又準地抓住了提香的尾巴尖。

感覺相比上次見到他的尾巴要粗一些，也許是出于報複，他故意捏了捏尾巴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