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保證這個……”歌洛麗亞嘴角一抽露出一個疑惑的微笑,但當她看清楚澤菲蘭表情的嚴肅之後,她收斂了笑容。
少女抿起了雙唇,她的表情在陰影之中晦暗不明,紅色的眼眸卻是明亮無比,既像是火流星也像是紅寶石。但也許是因為映襯着周邊金紅色的火光的緣故,她原本火紅色的頭發眼眸都染上了一層焰色,這使得她看上去好似是在黑暗中伺機而動的小惡魔。
歌洛麗亞看見的則是另一種場景,她眼中是金發的少年神情堅毅的看着自己,在營火的照明下他的表情和眼神都非常明晰,他堅定無比。那對橄榄石般綠翡翠般的眼睛倒映着自己,好似大教堂的彩繪玻璃窗,離得遠了隻能看見漂亮的色彩,貼得近了卻也能窺見窗戶裡邊的世界。
所以歌洛麗亞貼近了一步,用幾乎是盔甲碰着鎖甲的距離仔細端詳起了澤菲蘭的眼睛。
“你……”
“倆男的貼那麼近,不是想打架就是想搞(和諧)基。”
歌洛麗亞剛剛還想認真問澤菲蘭點什麼,忽然耳朵很靈的聽見遠處有人小聲議論自己的聲音,她猛地轉過頭去想看看是哪個這麼大膽敢非議指揮官,結果這一回頭就把自己想問什麼給忘了。
“等下。”澤菲蘭立刻拉住了歌洛麗亞,沒讓她走開。“你仍未答複我。”
“我不能先去收拾那個破壞我威信的小子嗎?”歌洛麗亞忘了剛才想問什麼,現在反倒開始閃躲澤菲蘭的眼神,仿佛直視他的眼睛會被灼傷一樣。
“不能,我必須确定你不幹那惡劣行徑。”其實如果歌洛麗亞的态度能更正派一點,澤菲蘭也不想這麼嚴格;但她看上去太百無禁忌了,他也就隻能非逼着她要個明确的表态不可了。
“那倆還拉拉扯扯起來了,大小姐重用的這指揮官不會真的是基的吧?”遠處的那個聲音繼續非議了起來。
歌洛麗亞又一次想過去打人,這次澤菲蘭沒能拽住她,畢竟她的力氣還是在他之上,而且她真生氣了。澤菲蘭隻能快步跟上,防止她氣急亂來——他早已領教過這丫頭氣急就動手的壞脾氣,她可能會失手傷人甚至殺人。
“斯卡爾奇,不要這麼大脾氣。”在歌洛麗亞差點給說話的士卒一拳之前,澤菲蘭抓住了她即将揮出去的右手,再一次拽住了她并因為用力過猛差點把她攬進懷裡。
盔甲撞到了鎖甲,她的盔甲就像她的脾氣一樣有着尖利的棱角,還好他穿的鎖甲專門防禦利刃,就這麼碰着了也沒有關系。
“你說誰基?”歌洛麗亞沒有聽勸,雖然被阻止了打人,但她惡狠狠的眼神堪稱惡狼——無所拘束的日子讓她愈發任性,她已經從瘋狗變成惡狼了。
“說你呢小紅毛,你們倆成什麼樣了。”一般的士兵當然不可能敢去惹過江強龍一般的新任長官,品行好點的更是根本不會去非議他人,也就很受大小姐縱容、又品行不怎麼滴的波勒克蘭會想說人壞話就直接說,并且被抓包了還滿不在乎了。
波勒克蘭和他的幾個朋友站在一起,并沒有很敬畏歌洛麗亞的樣子。
在波勒克蘭看來:雖然大小姐更重用斯卡爾奇,但那是因為斯卡爾奇斷文識字,對方要取代自己絕不可能,而且對方還比自己更小一些——作為一個流氓,這怎麼可能讓他服管?斯卡爾奇對付副官的時候他不說話也樂意聽命令,那隻是因為他樂意看别人出力掃清障礙而已,不代表他就服管。
結果歌洛麗亞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腳,那一腳怕是用上了十成的力,竟然一腳踹得他撞塌了背後的木門直接倒進了房間裡。雖然手被澤菲蘭拉住了,但歌洛麗亞暴脾氣上來的時候向來葷素不忌,不動手那就動腳呗。
“非議長官理應是該觸發你禁閉,你知道嗎。”歌洛麗亞臉色冷峻,她已經完全忘了澤菲蘭向她索要的回答——或者說因為她不想要作答,所以她故意遺忘了那個問題,故意甩開了澤菲蘭的手,以暴怒來隐藏心中缭亂。“順便一提,你并不是以合同之類的方式進來的,而是純粹的私兵,我就是要處決你亦有權力。”
“斯卡爾奇,脾氣别這麼大。”澤菲蘭還是很公正的脾氣,清楚隻是兩句非議罪不至此。“你踹這一腳已經比禁閉處罰更狠了,不至于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