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赫親自來了京北,向晚卿即使再不願意,也不能當沒他這号人。
但是不管是京圈還是華圈,都把沈知赫這個人說的比閻王還要怕,說一點不緊張是假的。
可向晚卿如果想搞定一個人,就沒有成功不了的。
就看她願不願意去做。
嶽星輪跟她說完後,問她的意見:“如果你不想見,那就不見。”
他把她圈在自己懷裡,吻着她額頭,一下一下,好像這樣吻她是一種樂趣。
向晚卿靠在他懷裡,被弄得很癢,可絲毫不妨礙她大腦的思路。
她嫁給嶽星輪,就意味着嫁進了沈家。
沈知赫是他爺爺,見面是早晚的事。
躲是躲不開的。
長發像綢緞一樣,在嶽星輪的手掌裡擺弄,除了在昨晚在床上,他待她一向很輕很柔,視她為珍寶似的。
向晚卿靠了一會兒,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和均勻的呼吸,下颌從他堅硬的鎖骨處擡起,目光正好落在他脖子間凸起來的那塊骨頭上。
空白的大腦略有些遲鈍,她看着好玩,擡起蔥白的食指摁了上去,剛才的話題還停留在嘴邊,她想都沒想就問:“什麼時候去見你爺爺?”
那塊骨頭還挺有意思,她一摁它就滾動。
頭頂的男人沒回答,他布滿青筋的手從她腰側擡起來,抓着她纖細的手腕,力量不大不小扯開。
她疑惑的目眺順着他那塊骨頭向上,劃過他柔和的下颌線,略粗重的呼吸和挺寬的鼻,看向他渾濁暗沉的眼。
眼底滾動的紋理清晰得好像記憶深處的時光逆行軌迹,向晚卿瞬間老實了。
嶽星輪好像輕歎口氣:“周末吧。”
“哦。”
向晚卿感受到貼着身體下面的東西起了量和質的兩重變化,她根本不擡頭,手指在他胸前打着圈,臉頰被自己身體裡的熱度燙紅。
“我餓了。”
從昨晚到現在,她就沒吃過東西,還一直在消耗體力。
“我做了意大利面,煎了牛排,你喝咖啡嗎?”
嶽星輪輕輕推開她,直到身體往廚房走。
向晚卿走到餐桌前坐下:“喝。”
她對咖啡免疫,睡覺前喝都沒問題。
嶽星輪做的奶油鮮蝦意大利面,還别說,不管是賣相還是味道,都很不錯。牛排也很醇香軟爛。
咖啡濃郁,這頓西餐吃得很可口。
吃了晚餐,嶽星輪去書房處理工作,向晚卿拿着她的筆記本又坐到了地毯上。
她在想,别墅裝修時一定要在房裡鋪一張厚厚的地毯,她最喜歡侍在這裡。
打開電腦,又改了改自己設計的程序。
昨天睡得晚,今天起得晚,晚飯又吃得很滿足,這會兒很精神,修改起來也很順利。
兩個人各自忙了一會兒,嶽星輪從書房出來。
客廳的燈光很燈,将窗外漆黑的光芒阻擋,裡外好像被屏障隔絕開的兩個世界。
以前向晚卿一個人在家,隻覺得清冷,和現在有了嶽星輪,這清幽的氣氛裡平添了幾分溫馨。
她穿了一件帥帶的睡衣裙,粉紅色的,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好像花瓣中落下的雪堆,綢緞般的長發垂在沙發上,盤着腿,連襪子都不穿,十指腳趾石頭塗着鮮紅的指甲油。
向晚卿手肘支在茶幾上,正為一個程序而苦惱,那雙過分妖豔的眼被燈光熏得弱化,變得溫婉而明亮。
嶽星輪一出來,她眼睛就亮了,對他笑着揮揮手:“考考你,幫我看一下程序。”
高中那會,嶽星輪兼職寫過程序,向晚卿還幫他改過,兩個人研讨過也争執過。
獨屬于少年的執拗與恣意被時光碾壓過,埋在了八年前高考的那個晚上。
經過八年的揮戈回日,曾經被碾壓成粉碎的種子重新發芽,生出比從前更加絢爛的蕊。
嶽星輪啞言失笑,走過去坐在她旁邊。
目光掃過電腦上的程序,比從前的代碼複雜不止百倍,他轉頭輕笑:“考我?”
“看看你退沒退步?”向晚卿眸尖得意。
嶽星輪推開電腦,身體一側,旁邊是乳白色的沙發,他黑亮的瞳仁更顯張狂。
他到底沒看那些程序,卻跟向晚卿說了另外一件事:“晚星現在的資本正在注入,我會把10%的股份放在你名下,以後你就是晚星的股東,所有程序方面的事,就交給你了。”
突然說這麼鄭重的話,向晚卿覺得自己在跟甲方爸爸面談。
問題是他們剛在床上翻雲覆雨,這會兒他把股份給她,好像她是靠色相上位似的。
但這些隻是向晚卿心裡的小九九,畢竟鮮紅的結婚證書還在那放着,她也不能多這句無聊的嘴。
她好好地思考了一下,對嶽星輪搖頭:“以晚星現在的實力,做不到。”
如果晚星想做成全球式的财團,那麼程序技術方面的支持不單單限于單一化的程序。
而程序鍊的産生是一個龐大而複雜的過程。
“我會注入資本金到米途,争取一年之内讓米途上市,這樣米途就是晚星其中的一項業務,
由你來掌管。”
嶽星輪向她伸出自己的手,口氣半正經:“向總,以後多多指教了。”
向晚卿:“......”
雖然知道嶽星輪這段時間一直在收購京北的商圈,幾乎隻手遮天般掌控住了京圈和華圈。
但這份榮譽非要把她加進來不可嗎?
嶽星輪這樣做,其實跟收購米途也差不多了。
隻是收購完把米途重新包裝又還給她。
向晚卿自認有實力可以把米途做大做強,根本不需要嶽星輪的加持。
但現在她嫁給了他,就意味着兩個人這一生要共同進退。
現在再說不要,就太做作了。
她看着他伸過來的那雙寬厚的手掌,想起昨晚它在自己身上點燃的火焰,趕緊擡起眼,伸手握了上去。
她像小狐狸一樣,笑彎了眼:“那就多謝沈總啦!”
嶽星輪手掌順着她的指縫握緊,十指交扣。
他拉她入懷。
今晚沒有星也沒有月,但屋裡的燈光流瀉到窗外,染亮了漆黑的夜空。
—
向晚卿就歇了一天,到公司時給大家帶了喜糖。
陸博楠吃着糖,不解地問她:“怎麼不多歇幾天,婚假十五天呢。”
“我打算旅遊結婚,這段時間還有好多事沒處理。”
嶽星輪那面更忙,兩個人要去冰島,可能一來一回至少半個多月,手上的工作得處理完了才行。
“旅遊結婚?去哪兒?”
“冰島。”
陸博楠:“......怎麼去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向晚卿:“......如果我說,這兩天我要跟晚星簽約,嶽星輪會把米途以最快的速度打造成上市公司呢?”
陸博楠比戲劇裡變臉的劇情都要來得快,馬上意正言辭:“冰島好,多涼快,還有極光,呵呵呵。”
“那個,什麼時候簽約?”
向晚卿眯眼笑:“就這兩天,你先安排搬家的事,然後在網上招人,記住甯缺毋濫,我要迅速将米途打造成千人團隊。”
“得嘞。”
陸博楠抑制不住地激動,走之前還記得拍向晚卿的馬屁:“沈太太,有事您盡管吩咐。”
他一走,向晚卿托着腮笑了一會兒,然後也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過兩天她就要搬到嶽星輪為晚星專門打造的辦公大樓,米途從此将作為晚星的系列公司,她也将會出任米途的CEO。
就像嶽星輪說的,以後京北會是他們的天下。
每一個王朝的疊代都會是曆史的一次進步。未來是屬于他們的,他們會在曆史的腳步中碾壓過最霸道的足迹。
窗外的陽光剛剛好,炙烈而溫暖。
收拾好東西,向晚卿想起了什麼,給彭佳打了通電話。
彭佳懶洋洋的聲音裡還透着暧昧:“你居然能下床?”
向晚卿:“......我為什麼不能下床?”
彭佳哧吃:“那天晚上,嶽星輪看你那眼神,我還以為你得三天下不了床呢?看來他對你還是手下留情了。”
向晚卿:“......”
那天晚上他們坐在一起,向晚卿也沒太轉頭看他。
他是個什麼眼神。
她聲音一頓下來,彭佳繼續惡搞:“我偷偷錄了一段視頻,一會兒給你發過去。”
辦公室裡空無一人,連空氣都安安靜靜。
向晚卿以自燃的方式讓自己全身燥熱起來,熏得臉頰绯紅。
她握着手機,沉下口氣:“我有正事找你。”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