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沈知赫這個人了解嗎?”她捂了下自己的臉,想盡快降溫。
“聽同行提過,怎麼了?”
“他來京北了,我得去見見他。”
向晚卿歎了口氣:“我問嶽星輪,他隻說不用這麼緊張,可我還是想提前了解他一下。”
對于沈知赫這号人,向晚卿了解得并不多。
因為他在華圈出名,在京圈隻是津津樂道,她既沒見過,也沒接觸過。
偶爾聽别人提兩句,都是點到即止。
可彭佳不一樣,娛樂圈的消息有時候比商業圈流傳得快,金主爸爸不是浪得虛名。
彭佳把自己知道的事給向晚卿講了一遍,末了還說:“我再跟别人打聽一下,還有沒有更全面的,不過沈知赫能不能接納你已經不重要了吧,他如果不同意,你跟嶽星輪也結不了婚?”
這句話倒是真的。
前段時間嶽星輪回美國,應該就是去處理這件事了。
因為後來沈婉秋再沒有找過她,她和嶽星輪也順順利利地登記結婚。
從這些事來看,嶽星輪已經處理好了,這次見面,或許真的隻是見面。
“還是了解一下吧,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兩個人的事,她也不能讓嶽星輪自己踽踽前行,如果說以前她覺得這些事累,不想讓自己夾雜在這些人際關系中。
那麼現在是非夾雜進去不可。
不管她喜不喜歡,願不願意,嶽星輪的一切現在都和她再分不開。
所以向晚卿決定,她得拿下沈家人,給嶽星輪長長臉才行。
挂斷電話,彭佳把那天的視頻給她發了過來。
從她的角度拍下的視頻中,嶽星輪的餘光的确時不時地在瞄着自己。
他旁邊,莫雨的目光也在瞄着他,可嶽星輪的身體明顯向向晚卿這邊傾斜,看過來時目光落在她胸前,平肩的晚禮露出了精緻的鎖骨,讓本來毫無波瀾的眸瞬間深邃幽深,然後又裝作若無其事地轉開,喉結現而易見地滾動一下。
向晚卿看了一會兒,開始以第三人的視角想象,被他看的那個人好像就是個獵物,待會叼回家就可以飽餐一頓。
而對面的幾個人應該都看到了吧,都不是傻子。
難怪最後嶽星輪說回家圓房時,沒有人再出言阻止。
她暗暗捶了下桌子:色狼。
她把這條視頻原封不動給嶽星輪發了過去。
小棉襖:【我看出來了,你就是好色/生氣表情包/】
離下班還有一段時間,向晚卿嘴上譴責嶽星輪好色,可還是想着去一趟歐銳。
她想見見顧若男,現在隻有她最了解沈知赫。
順便和嶽星輪一起下班回家。
她的布加迪被嶽星輪開走了,上下班都是車接車送,出去辦事隻要打個電話,有司機來接。
所以沒等嶽星輪回過來,她就給司機打電話,再跟陸博楠打了招呼,拿着包包離開了公司。
直到到了歐銳,嶽星輪的微信也沒回過來。
她撇了下唇,打算先去找顧若男。
可到了前台,服務生直接走過來,漂亮的笑容一展開,把向晚卿迷得都不會思考了。
服務生直接給向晚卿摁下了直達總裁那層的電梯。
向晚卿根本沒注意,還向人家道了謝,等到了二十九層才發現自己上錯電梯了。
站在電梯前愣了會兒神,剛想轉身下去,嶽星輪的助理朝她走過來:“沈太太,沈總讓您進去。”
向晚卿:“......”
他的助理知道向晚卿的身份不奇怪,但嶽星輪怎麼知道她來了歐銳?
不對,司機是他的人。
可惡,在她身邊還安插奸細了。
向晚卿笑着點了點頭,隻能跟着助理走進了嶽星輪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她是第二次來,毫無懸念的裝修風格,肅沉暗雅,空間大,黑色皮質沙發又長又寬,應該是方便他休息用的。
沙發後面的落地窗打着百葉窗簾,洶湧的陽光從縫隙裡鑽進來,在地上映出一道道工整的條紋形狀,好像手繪的圖案。
向晚卿一進去,助理帶上門,走了。
辦公桌後面的男子隻掀了下眼皮,目光專主地在電腦前。
她站門口站了一會兒。
藍底碎花的半身裙直接垂到了腳踝,寬松得轉起來能撐出一把傘的形狀,不算高的鞋子往前邁了兩步,目光落在嶽星輪的修長的指骨上。
“我是來找若男的。”
先告訴他,不是來找他的。
“等我跟若男說完事再來找你?”
嶽星輪沒接話,指骨一蜷,擡到電腦前,指着電腦神情一派嚴峻:“這個程序有點問題。”
“啊?”
向晚卿擰了下眉,目光随着他的指骨湍到男人清清淡淡的眼上。
灰色質感的西裝,配上藍色條紋的領帶,早上還是她親手打的領結,這會兒還完整無損,工工整整地勒在喉結下面。
他擡起眼,兩個人隔着一個桌子的距離,目光在空氣中自然而然地交彙。
隻是嶽星輪看她的目光太過清淺,淺得讓向晚卿覺得他好像在醞釀着淡淡的火氣。
不是程序真有問題吧?
“哪個程序有問題?”她把書包放在他的辦公桌上,腳尖一轉,心情沉重地朝着他朝走過去。
她不相信自己的程序有問題。
但在嶽星輪面前,她又開始忐忑。
經年的陰影還是揮之不去,高中三年的碾壓,讓她現在一點底氣都沒有。
來到他面前時,她一隻手撐在桌子上,身體俯下去看着電腦。
可是他的電腦停留在開機的畫面上,壓根沒有什麼程序。
她神經一哂,不等反應過來,一雙霸道又惡劣的手從她腰後穿過,直接将她帶到了他的腿上。
嶽星輪唇角一彎,從清淺的神情中拔出了深藏的邪魅,卻解釋得理所應當:“我看錯了。”
向晚卿:“......”
宕機的大腦好像生了鏽的,根本無法運動,卻又像落進鷹爪的小鳥,深刻地感知到自己的危險。
門外還有員工小聲交談的聲音。
向晚卿大腦一陣嗡嗡響,仿佛不可思議:“這裡是辦公室。”
他怎麼能,在這裡?
嶽星輪好像并不在意,手掌探進她的又垂又長的衣裙。
他的瞳仁又深又濃,毫不掩飾的情欲流向她。向晚卿在他手裡,就像一隻被野獸抓住的獵物,無論如何都逃跑不了。
他吻着她的唇,在向晚卿最動情的時候,在她唇邊呢喃:“我不好色,我好你。”
—
沈亦寒來找嶽星輪時,被助理擋在了門外。
助理一副有苦難言的表情,隻簡單說了幾個字:“沈太太在裡面。”
沈亦寒:“......”
他驚悚地看了助理一會,仿佛聽到了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一樣,瞪着眼又看向辦公室大門。
被隔絕在裡面的一切耐人尋味。
跟沈闊陽認識八年,深交八年,沈亦寒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他居然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從前那個片葉不沾身的男子,将自己的清心寡欲全部都化作了最極端的占有。
現在,他居然有點同情起向晚卿來。
正不知所措之際,辦公室大門被粗魯地拉開。
向晚卿從裡面幾乎是奪門而出。
她臉頰潮紅,眼裡還汪着一潭春水,長發看不出零亂,衣服也還算整齊,但神情一看就透着緊張與羞赧。
看見沈亦寒時,她是吓得愣住。
兩個人的目光淡淡擦過,沈亦寒輕咳一聲:“若男在等你。”
“哦。”
向晚卿垂着頭,死死咬着自己的唇。
剛才他們在辦公桌前上演了一場驚彩絕倫的恩愛秀,然後嶽星輪似乎意猶未盡,抱着她又到沙發上要了一次。
差不多兩個小時才結束。
這會兒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沒有什麼明顯的證明,隻能咬着唇快速離開。
走到沈亦寒身邊時,混沌的大腦還知道向他道謝,然後像隻落荒而逃的兔子。
他扯了下領帶,突然慶幸自己當初沒跟嶽星輪争到底。
他對向晚卿真是一種變态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