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虞知：[……]

宋虞知：[6]

孟眠發了個呵呵的表情包，配文：[我不僅不在他家，我現在還要坐飛機去你家找你算賬，你晚上記得睜着眼睛睡覺。]

宋虞知回了個求放過的表情包，配文：［下次不敢了。］

餐廳離學校的距離不遠，車程約莫十五分鐘，很快就到了。

沈衍清沒把車停在北門門口，而是直接開進了校内停車場，離新聞學院宿舍更近點。

車緩緩停穩，孟眠伸手去拉車門，卻發現怎麼也拉不開。

是沈衍清把車門鎖了。

孟眠擡頭道：“沈師傅，幫忙開下鎖。”

沈衍清突然問她：“下次準備追到哪裡。”

孟眠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是在回應那句“我都追你追到這裡來了。”

孟眠随口答道：“看心情，看機遇。”

沈衍清笑了：“你是不是搞錯對象了？”

“嗯？”孟眠沒反應過來。

沈衍清揚了揚手機，“我的消息你不回，跑去找我學生？你挺另辟蹊徑的。”

孟眠的心思被看穿，嘴硬道：“那你直接答應我不就成了。”

沈衍清轉頭看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車内燈飾太多，孟眠莫名感覺那眼神很熾熱，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聽見他慢悠悠地說：“答應你什麼。”

所以，為什麼這人這麼喜歡明知故問？

還能答應什麼？

她問：“我提什麼要求你都能答應嗎？”

沈衍清答：“你可以試試。看心情，看機遇。”

孟眠伸手，“那你給我一萬塊吧，成嗎？”

沈衍清擡眼：“你最近很缺錢？”

孟眠笑着應道：“誰會嫌錢多？”

不過她也确實缺錢，父母不同意她當記者，她也倔，讀研沒要他們給的生活費。靠着補助、獎學金加兼職攢了點錢，經曆五個月入不敷出的實習，小金庫已經沒剩多少了。

沈衍清收回視線，默默轉身。

孟眠心下了然，果然，談錢傷感情，誰來都一樣。

過了一會，手機傳來一條語音播報。

——支付寶到賬一萬塊。

不是？他玩真的啊？！

孟眠劃開屏幕想退回去，沈衍清道：“留着用吧，就當宣傳費了。”

宣傳費？

孟眠眼睛都亮了，“你這是答應采訪了？”

沈衍清道：“沒有。”

孟眠眼睛又暗了。

沈衍清接着說：“給我們實驗室拍個宣傳片，簡單點的就可以，挂在沒人看的官網上用。”

頓了頓，他還補充了句：“做得好給你加錢。”

孟眠僅僅考慮了三秒就答應了。

一是這價位合理，而且她這樣的學生一般是接不到單的。二是宣傳片做完，到時候還能挂在簡曆上當作品，純純一舉多得的事情。

孟眠站起來想鞠躬，卻忘了自己還在車裡，起身不小心磕了一下頭，不重，但也有點微疼。

她捂着腦袋，繼續把剛才沒說完的話說完：“謝謝沈老闆，沈老闆大氣。”

沈衍清低低地笑了一聲。

接着，咔一下，車門鎖被打開。

孟眠開心地下車。

沈衍清也跟着她下了車。

孟眠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要回市中心嗎？”

沈衍清答得自然：“太晚了，送你回去。”

孟眠低頭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半。

原來這頓飯吃了這麼久。

她心裡想着，在學校裡能有什麼不安全的，不過剛收了人家的好處，孟眠現在開心得很。

他要送就送，都依着他來。

江甯是典型的南方天氣，五月的空氣裡已經有燥熱，但在夜間溫度剛好。

孟眠腳步輕快地走在前面，學校裡青春氣息很濃，新面孔多，新活動也多。

現在江甯大學在辦什麼校園文化節，在操場中心搭了個小台子，燈光閃爍，有人被人圍着在唱歌。

唱的歌很小衆，她剛好聽過，歌名是溫熱蝙蝠日記。

孟眠放空腦袋享受音樂，低頭卻注意到了面前的影子。

——是沈衍清的影子。

和她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她走一步，沈衍清走一步。

透過影子才發現，他們挨得很近。

他們這樣走着，好像在約會。

和校園裡無數小情侶一樣的約會。

這也是她曾經最喜歡做的事，那時候的沈衍清在S大讀博，在他寫論文後的空閑時間，孟眠經常拉着他去操場約會散步。

他偶爾會表露出這樣有點無聊。

孟眠總是樂呵呵地回應：“這有什麼無聊的呀。”

然後拉起他的手，扣成十指緊握的形狀，眼睛笑得彎起來，說着：“兩個人在一起，怎麼樣都不無聊。”

——那他現在會覺得無聊嗎？

此時此刻，歌詞正好唱到那句“是你孤單頻率。”

之前兩年，沈衍清一直待在國外。

此時的孟眠突然開始好奇起在異鄉求學的感受。

離開的這兩年，淡漠如他，也會覺得孤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