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應真潇敏銳的發現,陸雁書換了輛車。
資本家車多很正常,她也沒放在心上,上車後順嘴問:“陸總,我們現在回公司嗎?”
“下午陪同參加會議,沒有重要工作的話,都不用再回公司了。”梁博一邊系安全帶,一邊給應真潇答疑解惑。
應真潇點點頭,她懂了,就像上午最後一節是體育課可以提前去食堂,這是外勤的福利。
陸雁書敲了敲扶手,淡聲道:“你住在哪裡?先送你回去。”
“那多不好意思。”應真潇嘴上客套一句,利索地報上酒店地址,快到晚高峰了,她一點也不想擠地鐵。
陸雁書的司機将她送到酒店門口,下車時,梁博也跟了下來:“應助理留步。”
他從後備箱拿出一個大袋子,遞給應真潇:“裡面是陸總近一年用過的所有香水産品,以及陸總的洗衣液。”
應真潇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接過沉甸甸的袋子,繞到車的另一邊,敲了敲陸雁書的車窗。
陸雁書降下車窗,安靜地看着她。
“謝謝你哦,陸總。”她彎着腰,舉了舉手中的袋子,笑得眉眼彎彎,心情極好:“明天見。”
“……明天見。”
等她步伐輕快地走進酒店大門,勞斯萊斯彙入車流,陸雁書将平闆電腦架在腿上,雙眸看着屏幕上的報告,平靜,卻有些失神。
他不知道夢中人的具體樣貌,隻依稀記得那是個貌美的女子;當他翻看那些被旁人稱為絕色的女人的照片,試圖找到線索時,隻覺得她們在那人面前都如此黯然。
而見到應真潇時,他卻産生了正該如此的念頭。
應真潇是她嗎?如果是,她為何是個履曆挑不出任何問題的凡人?
如果不是,他的心又因何而悸動?
陸雁書不知道。
他沉默了一會兒,擡頭看向窗外,才發現路邊的風景一點都沒動:“怎麼不開車?”
“陸總,現在是晚高峰。”司機禮貌應道,複讀導航上顯示的文字:“當前距離遠海瀾岸十公裡,預計通行時間兩小時。”
陸雁書:……
……
安置好陸雁書送的香水,應真潇揣着小崽出門,去百貨商店取金镯子。
這個點本應是附近居民出來閑逛的時間,但百貨商場内的人流比前天下午還要少,看着也更萎靡,一個個看着和快昏過去了一樣。
就連理論上應該恒溫的空調,都比前天下午更陰涼,寒氣直往骨子裡滲。
龍蛋又開始向右旋轉。
應真潇拍了拍小崽:“不急。”
她走進金店。
……
朱世巍是榮樂百貨公司的總經理,兩年前,他從父親手裡接過這座百貨商場。
這裡曾是老城區榮光的象征,不過随着城市中心的轉移,這裡的地理位置不再優越,也比不上新城區那些高端洋氣的這Mall那都彙,日薄西山已成定局。
朱世巍自認沒有本事,生意還能維持就行;父親頭年還和他吵,認為他不思進取,現在也懶得搭理他了,在家專心培養第三代,等第三代接班後東山再起。
不過,不進取歸不進取,朱世巍守成還算努力,該他忙的,不推脫,比如今天。
看完文件,朱世巍擡起頭來,扭了扭脖子,又捶着肩頸。
他最近總覺得身體不舒服,起初懷疑是肌肉勞損,但是去醫院看了,醫生又說沒事,按摩和理療也無法緩解,老爹嘲諷他,懶驢上磨屎尿多。
朱世巍一想也是,明明不是那塊料子還得硬上,身體可不得報警嗎?于是他立刻和自己和解了,決定再幹幾個月,找到合适的經理人就跑路。
氣得老爹又罵他好吃懶做,死蟹一隻。
想起老爹,朱世巍無所謂地聳聳肩,又打了個寒戰。
好冷,是不是中央空調壞了?
恰巧秘書推門進來,他趕緊吩咐,叫人來維修。
“好的,朱總,”秘書嘴角帶笑,弧度大得有些詭異,走到他桌邊,放下一杯茶水:“您喝杯茶,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