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在沈書記案頭根本挂不上号,陳秘書頓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她說的是什麼事情——說實話,要不是涉及到曾照雲,他甚至不會知道這件事。
“好的。”陳秘書十分可靠,看來沈書記有授權,讓他配合應真潇的行動:“我會去溝通,請您稍候。”
受害者們分布在天南海北,在江城的隻有幾個而已,這也是為什麼應真潇要求助沈書記——沒有這個等級的領導協助,根本不可能按時找到人。
她挂斷電話,繼續埋在陸雁書懷裡,又把電話打給曾照雲,曾照雲的反饋倒是很正常,她說自己沒有被監視的感覺,并不覺得鏡子裡有人在看自己。
應真潇略微松了一口氣。
無論是對方欺軟怕硬,還是曾照雲身上的天罡使得對方無法做到,這至少證明,那個害人的東西,沒有那麼厲害。
——可是,沒有那麼恐怖的東西,又怎麼能以這種形式,阻止她介入這件事呢?
除非阻止她介入的……根本不是那個害人的東西。
應真潇暫時不能确定,但她心意已決。
曾照雲很重視她的問題,說高秋山——也就是開盒的幕後主使當副總的爹——今天正好在發改委開會,讓應真潇直接來辦公室,她來安排會見。
“好的。”應真潇說:“我現在就過來。”
她從陸雁書懷裡出來,一直保持安靜的陸雁書說:“既然有力量想阻止你介入這件事,那你一意孤行,會不會有危險?”
“要是有危險,剛才在馬路上就可以安排車撞我了。”應真潇攤手:“她背後有人,我背後就沒人了麼?”
這條命可是天曹考功司關照過的,目前來看,那個阻止她的力量,還沒有越過考功司的能力。
陸雁書沒回話,隻是取下項鍊,戴在她脖子上,态度強硬,不容拒絕。
應真潇:……
行吧,至少信号會好很多。
“陸總,取給我了,以後不準再取給别人了。”她戳了戳陸雁書胸口:“這可是性命相托的情誼。”
這東西是應真潇給的,代表龍女的旨意,除非陸雁書自己摘下來送人,否則别人就算把陸雁書腦袋砍下來,也是拿不走的;而偏偏,這東西對他又是那麼重要。
她戴着項鍊出門,手機流暢了一些,但電梯仍然等不到,直到兩分鐘後,突然有四五台電梯同時停在了電梯廳,好像繁忙的人流突然消失了。
應真潇:?
她趕緊下樓,這會兒已經是早高峰的尾巴了,路上的人和車少了很多,應真潇稍作考慮,決定放棄地鐵,改乘網約車——遠潮到發改委沒有直達地鐵,要換乘,不堵車的話,不如開車過去快。
搭車的過程順利得出奇,還沒到發改委,應真潇的手機響了。
是陳秘書打來的電話,他沉着聲音:“應小姐,别的省市還在協調中,我市的兩名受害者暫時都還好,但網上發帖的一名榕城受害者,以及貝思甯,跳樓自殺了。”
短時間内能得到的信息是有限的,目前知道的兩名受害者自殺的消息,都是從網上傳開的。
榕城那名受害者,很多網友替她報了警,警察也及時介入了,但警察找到她時,她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她的身份是在确認死者信息時得知的。
貝思甯的死更是引起軒然大波,她在社交媒體上留下遺言,随後砸開家中的玻璃,一躍而下,死訊飛快傳播,立馬就沖上了熱搜第一。
更惡劣的是,當初傳播貝思甯及孩子照片,又一手主導了開盒行為的人,再一次在外網公布了貝思甯猙獰的、四肢破碎的屍體照片,并且語氣嘲諷、高興,說賤婊子終于死了。
照片沒有打碼,血腥恐怖,沖擊力極強,很快就被獵奇的人搬運到了内網,并且越傳越廣,短時間就引爆了輿論。
衆人怒不可遏,批判傳播圖片的人,并且質疑警方,為什麼會讓這些照片流出來。
“我可以保證,應小姐。”陳秘書聲音有些急促:“這些照片絕不是從警方流出的,警方甚至沒有這些照片,不知道高茉莉是從哪裡搞來的。”
高茉莉就是幕後主使的名字,今年十五歲,人在國外。
目前輿論場上一片嘩然,引起了高度重視,為了管控形勢,宣傳口的人不得不暫時壓制話題的熱度。
“……知道了。”應真潇語氣發冷:“你把照片給我。對了,榕城的死者和貝思甯分别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陳秘書:“榕城的死者是昨天晚上去世的,貝思甯跳樓的時間是二十分鐘前。”
——也就是應真潇突然等到電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