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饒鴻金力氣雖大,但卻不如烏華棠靈活,故而每一下他都砸了個空。
“我這是趕上了什麼熱鬧!”
就在這一片混亂之際,蔺扶乘着天馬,從西北方向淩空而來。
怎麼這厮也要湊這個熱鬧。
公孫青竹心中冷哼一聲,這個蔺十四怎麼到處湊熱鬧,還好洛梵意應當已經解毒,但願她這個時辰已經同阿保沿着原路從重錦城回還城派去了。
他在心中祈禱。
“公孫青竹,你還沒死呢?”
他的祈禱落空,洛梵意騎着河源的高頭大馬,一身紅衣獵獵,就這樣出現在他的面前。
許是解了毒的緣故,此刻的洛梵意看起來精神十足,她擡起驕傲的下巴,手中馬鞭一揮,馬兒騰空躍起,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
蔺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晦暗不明。
此刻竟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
“美人兒,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最先打破這甯靜氛圍的,居然是饒鴻金。
他一見了洛梵意,便兩眼發直,将手上的黃金錘一抛,便要往她身上撲。
洛梵意嫌惡地看了他一眼,調轉馬頭,一腳踏在馬背上,而後騰空躍起,站到了公孫青竹的身側。
看到洛梵意前來相救,公孫青竹有些說不清心中到底是什麼滋味。
“我是來還你人情的。”洛梵意揚起高傲的頭顱,不願承認,自己前來,實則是對公孫青竹有一絲擔憂。
“好。”許久,公孫青竹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絲笑,這笑聲十分輕松暢快,惹得蔺扶忍不住插嘴。
“饒城主,先前家父已用城主令來信催促多回,為何城主至今不回信?”蔺扶輕巧地從馬兒上跳了下來,而後對饒鴻金道。
“這……怎麼會,你看我若是不作為,你又是怎麼上來的?”對于海漘的公子,饒鴻金還是有着三分尊重之情。
“是啊,若非從幽崖借道,我也不知幽崖竟有一條黃金道,直直地通向河源。”蔺扶冷哼一聲,就這樣将河源與幽崖的勾結之事說了出來。
洛梵意擰着眉,這些話雲裡霧裡,她聽得似懂非懂,她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公孫青竹,這些天來,她已經養成了不懂的事就問公孫青竹的習慣。
“很多事不是我不願說。”公孫青竹的一隻手忍不住撫上洛梵意的臉,他的掌心幹燥而溫暖,“隻是你的性命是我一次一次救下的,你死了,對我來說不劃算。”
他很少見的有這樣直白地流露情緒的時刻,洛梵意伸出手想摸一摸公孫青竹的額頭,想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
但她的手腕卻被公孫青竹握住:“我沒事。”
蔺扶見城牆之上的二人動作親昵,不由得心髒一空。
他強壓着心中莫名的怒火,用喉嚨裡擠出來的聲音道:“也該有個了結了。”
饒鴻金仿佛突然從迷霧之中回過神來,他掄起錘子向蔺扶砸去:“你也想要我河源的卷軸!”
蔺扶背着手左右躲避,并未出手。
就在饒鴻金的注意力都被蔺扶吸引了的空當,烏華棠突然躍起,雙手結印,默念口訣,她身後登時出現了大朵海棠光影,而後花瓣散開,化作鋒利的光刀,刀刀對着洛梵意和公孫青竹兩人。
兩人在城牆之上堪堪躲避,但牆壁寬度有限,即便再小心,洛梵意的胳膊還是被光刀劃出了幾道口子。
“你……”公孫青竹心中還在疑惑,為何洛梵意不過是解了一個毒,看起來功法卻像進步了一個台階。
“你師父給了我三粒維光丸。”
這似乎是安處先生獨創的藥丸,人隻要吃下一粒,便能在短時間内極大地提高功力,不過此藥丸終究是拔苗助長之物,不可多食,一個修士一生之中隻能吃三次。
洛梵意來城主府時,想都沒想就吃下了一粒。
“我的好哥哥,多年不見,你也學會打情罵俏了。”烏華棠見自己沒有殺掉這二人,一邊出口譏諷,一邊三兩步往牆上跳。
天上這三人在打,而地上饒鴻金同蔺扶在打。
這一次,洛梵意想要拉着公孫青竹逃跑。
“你的腰!”她低頭看向公孫青竹的腰間,那裡大片大片的血迹暈開,将他的青衣染成了紅衫。
“什麼時候?”
這是洛梵意沒來之前,饒鴻金用黃金錘生生在他腹部一擊。
公孫青竹覺得自己的肋骨似乎斷了幾根。
“你傻呀,打不過不知道跑!”洛梵意雖說的是責備之語,可心中卻是止不住地心疼。
即便是如此虛弱,公孫青竹還是努力勾起一絲笑容:“我若是跑了,他追上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