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補充：“作案工具應該是一把比水果刀更長一點的刀具，類似于廚房裡的刀，這種刀在超市裡都能買得到。”

林夏眉頭緊鎖：“全市這麼多超市，不一定能查到他是在哪裡買的刀，而且不排除他是在外地買刀後進入陵川市的，在沒有查清楚兇手的身份之前，這一切都不能輕易下定論。”

“我感覺這個兇手，跟那個黑衣男人脫不開關系。”小李推測，“黑衣男人本來就表現出對程雪的攻擊意圖，如果持刀上門，那也說得過去。”

林夏擡起頭看向了505的玄關。

她站在門外，在腦海中模拟着程雪開門後發生的事情。

“……黑衣男人自己上門的話，今天白天就已經受到驚吓的程雪是絕對不會開門的，如果我是黑衣男人的話，我的目标是待在屋子裡的程雪，我如果想要程雪乖乖開門，就得……騙騙她。”

“林夏，你的意思是……徐勇是一個‘借口’？是一個用來騙程雪開門的‘幌子’？”

“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這樣的。首先，徐勇本身就是新隆公寓的住戶，其次，在樓下經營着生鮮超市，程雪是一個家庭主婦，周圍的生鮮蔬菜店并不多，出于生活需要，程雪日常一定經常光顧徐勇的生鮮店，一來二去，兩人應該可以算是相識的關系，如果是徐勇敲門，程雪應該不會疑心。”

“難道是黑衣男人用刀威脅着徐勇，讓他把程雪騙出來？”小李深吸了一口氣，“程雪開門後，就看到了徐勇，和徐勇身邊的黑衣男人，那個男人利用完徐勇，就把他殺了，因為他看到了自己的臉，所以要殺人滅口？！”

林夏思考了許久之後，搖了搖頭。

“……不，我覺得他殺人的目的，并不是擔心對方洩露自己的長相。”

“怎麼說？”

“因為目前為止，除了逃避警方的抓捕之外，他沒有遮掩自己長相的行為，我在監控畫面裡看到他許多次，每一次他都沒有戴口罩，如果他真的想遮掩自己的外貌長相，應該從一開始就戴上口罩才對。而現在，他之所以逃避警方的抓捕，應該是因為他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在做完他想做的事情之前，他不能被任何外力制止。”

周圍很安靜，林夏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落在周圍的空氣裡。

她在腦海中勾畫着那個男人的行為特征，那個自己看了許多監控後，已經熟記在心的人，她和他交過手、打過架，清楚地記得對方的每一個行為特征，更記得他的獨特和異常，更記得他的冷血和無情。

“……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

“他應該很接近了吧，他的目的。”林夏歎了口氣，看着505空蕩蕩的客廳。

“他的目标是……被他帶走的程雪。”

就在這時，幾個警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因為這裡是殺人現場，警察是需要對殺人現場進行全方面勘察的，在勘察的過程中，他們似乎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林夏，我們在程雪的家裡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

“嗯，你進來看看。”

他們帶着林夏，來到了餐廳旁的房門口。

玄關處濃郁的血腥味，在這裡便消散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香水的味道，這味道十分濃郁，從房間的門縫下隐隐透出，彌漫着，擴散着。

“……這是什麼味道？好奇怪啊。”

林夏捂住鼻子，她感覺這香水刺鼻的味道比血腥味更難接受。

“這應該是香水的味道吧。”小李吸了吸鼻子，“我妹妹很愛化濃妝，每次她從我旁邊走過的時候，都有一股類似的味道，隻不過沒有這裡這麼濃……”

“這程雪在房間裡放了什麼東西啊，味道這麼沖。”林夏上前握住了門把手，她嘗試着想推開門，但房門卻鎖住了，“這門鎖着？”

“是。”一個警察點了點頭，“而且你看，門縫這裡，好像有一些奇怪的痕迹。”

“痕迹？”

林夏蹲下身，發現門縫下有許多暗紅色的痕迹，那痕迹呈現出拖曳狀，像是有什麼東西被人從門外拖進了房間裡。

警察的第一直覺告訴她，這暗紅色的血迹絕不是什麼普通的痕迹。

“……把門給敲開。”

林夏眉頭緊鎖，看着這扇緊閉的房門，臉色陰沉得難看。

“我估摸着……這程雪也不是什麼好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