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她在梳妝台上看到了一張兩個孩子的合照,她用手機拍下了這張照片,打算回去調查一下照片的相關情況。
這個照片放在了靠着梳妝台鏡子的地方,算是每天程雪化妝都能一眼看到的地方,能放在這個地方,說明這張照片對她而言很重要。
林夏認為有必要調查清楚照片上兩個孩子的身份,說不定,能進一步了解程雪的過去。
——她始終認為程雪的身份不簡單,否則不可能在系統中查無此人。
這位貌美如花的女人,背後一定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藏起了自己的身份,藏起了自己的過去,将自己蜷縮在這個小公寓裡,安然度日,這背後,說不定有更讓人難以想象的真相。
程雪的衣櫃裡有許多漂亮的裙子,林夏發現這些裙子大部分都是紅色的,她似乎很喜歡這個顔色,房間裡的床單、被套、窗簾甚至是梳妝台的顔色也全都是紅色的,這顯眼的顔色就像是血的顔色,在昏暗的房間裡顯得如此醒目。
最後,她看見梳妝台上有幾個空了的香水瓶子,她拿起香水瓶子在鼻尖噴了噴,敏銳地發現這香水的味道就是被鎖着的房間裡傳來的味道。
“……她用的是香水來遮掩?那她想藏着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就在這時,門外一個小警察着急忙慌地跑進來。
“林夏姐,那個房間的門打開了,你快去看看吧!”
林夏心下疑惑,忙過去一看。
——房間的門已經打開了,房間裡沒有開燈,警察用手電筒從外往内看去,手電筒的光照亮了房間狹窄的區域。
這房間并不大,隻有三十平米左右,裡面放的大多數是一些雜物,有許多堆疊在一起的廢棄紙箱子,從外觀上可以看出裡面放着的是一些舊家具、舊電器。
踏入這個房間,一股壓抑且詭異的氣息撲面而來。
林夏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地上,隻見那地面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已經幹涸的暗紅色痕迹,這些痕迹就像是一條條扭曲的、被歲月封印的蛇,靜靜地趴在那裡,散發着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仔細看去,那暗紅色的痕迹呈現出明顯的拖曳狀。
它的寬度大約在八十厘米左右,仿佛是有一個=物體被人在地面上強行拖動所留下的印記。
這痕迹從門口起始,就像是一條無形的線索,引導着人的視線不斷深入房間内部,門口處的痕迹相對較窄且淺,随着不斷向房間深處蔓延,痕迹逐漸變得更加清晰和濃重,仿佛是那拖動的過程中,有越來越多的暗紅色液體從物體上滴落。
一路延伸,這拖曳狀的痕迹最終抵達了角落裡的紙箱子上。
在這裡,痕迹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原本細長的拖曳狀變成了一大片觸目驚心的紅色。
這大片的紅色就像是一朵在黑暗中肆意綻放的惡之花,鮮豔得讓人感到恐懼,它毫不留情地染紅了放在角落的三四個紙箱,原本顔色普通的紙箱此刻被這濃烈的紅色所覆蓋,顯得格外紮眼。
再看那幾個被染紅的紙箱,它們的表面略有凹陷。湊近觀察,可以想象到之前似乎有某個沉重的東西緊緊地靠着紙箱子放置。
也許是在拖動那個神秘物體的過程中,它曾短暫地倚靠在紙箱上,才使得紙箱承受了壓力而出現了這樣的凹陷,這凹陷的痕迹就像是一個無聲的證人,默默地訴說着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不尋常之事。
在這片彌漫着詭異氛圍的房間裡,這些暗紅色的痕迹和略有凹陷的紙箱,仿佛隐藏着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等待着有人去揭開那層神秘的面紗。
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香水味,刺鼻的香水味和地上的暗紅色呈現出明顯的顔色對比,那紅色就像是綻放在黑暗中的曼珠沙華,詭異而又絢爛。
小李看到這現場,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我去,林夏,我感覺我們好像碰上大案了。”
林夏也瞠目結舌,她是警察,也看過許多殺人現場,那地上暗紅色的痕迹,她再熟悉不過:“叫鑒證科的同事幫忙采集一下這個房間的痕迹,我感覺……這些可能是已經幹了的人血。”
“這難道也是那個黑衣男人做的?”
“感覺不是……地上的血迹已經幹了一段時間了,時間我猜測至少有一周,但那個穿黑衣服的男的這兩三天才找到程雪的,而且這裡是程雪的住宅,他應該進不來,就算真的有人死在這裡,也應該不是他做的。”
“難道……是程雪殺的人?”
“不好說,假設,這痕迹真的是幹了的血,假設,這是程雪留下的,那麼從現場的出血量以及紙箱的凹陷來看,被害的應該不是一個孩子,如果是一個成年人,程雪這個女人有辦法做到殺人藏屍嗎?女人和男人的肌肉密度不一樣,力量也有着實質性的區别,程雪很瘦,如果要殺掉一個和自己差不多體型的男性,再搬過來藏在房間裡,會很吃力,而且這一切還是發生在有小孩子的家裡……這麼大的動靜,房間裡的小孩難道聽不到嗎?”
林夏抛出了一系列的問題,她像是在對小李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地分析。
她感覺這個案子越來越撲朔迷離,許多矛盾的地方接二連三地浮現,她看着這一團亂麻的案子,感覺到無從下手的煩躁。
“林夏,我看你還是給你師傅打個電話吧,說不定李隊會有新的思路,這個案子太大了,不是我們能破的,甚至,要申請成立專案組了。”
“我也想啊……但是我剛才給師傅打了好多個電話,他就是不接。”
“嗯?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林夏憂心忡忡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我師傅的手機向來是24小時開機的,這還是他第一次失聯了,不知道他在做什麼……”